聞言,眾人略微收回心智,齊刷刷的望著剛才出聲阻止這美妙表演的滕王。心底無不責怨他,但卻沒人敢明目張膽表示自己的不滿。
花箬沫微怔一會兒,水眸仍是迷離,腮幫子因剛才激烈的舞動而散發著紅暈的光澤,見眾人靜靜的屏住呼吸的模樣,困惑的蹙眉,無辜的眨著美眸,像是仍在狀態之外。
她就這樣傻傻的站在舞台的中央,神態無辜無措得宛如迷路的小孩,正可憐兮兮的凝視著那不遠處疾步而來的健碩身影。
喃喃的低語從她的口中逸出,但是音量輕得根本無人能聽清的低語。眼眸裏波光粼粼仿佛嵌入了絲絲憂傷。
她那可憐的樣子讓站在她近處的柳千茗心疼不已,他才剛想踏出腳步,將她納入懷中安慰,卻看見前端本是優雅端坐的軒轅滄海已離席,往台上而來。
柳千茗抿著唇,默默的緊握雙拳,逼著自己轉身,邁開沉重的步伐,慢慢地一步一步的走回席位。他仍是揚著淡雅的笑意,但眼底卻滿是苦澀。
一見柳千茗回席,花潔悠立即溫柔的拉著他的手臂,溫聲細語的說:“相公……你沒事吧?”
沒事?他會沒事嗎?柳千茗沒看她一眼,隻是漠然的掰開她的手,清澈動聽的嗓音卻說出殘忍的字眼。“與你無關。”若不是她,今日他與箬兒就不會如此!
那等同劃清界限的話,讓花潔悠全身發涼的愣住。麵向一直都對自己視而不見的夫君,她咬牙,死死地瞪住花箬沫,強忍著心底之痛。怨恨早已像蔓藤迅速、無阻的蔓延而開……隻要有她花潔悠一天,那花箬沫絕對不得安生!
“夠了,你別再跳!腳尖滲血了……”那宛如寒冬的嗓音仿佛透露著絲絲擔憂,讓在場的人不由的推翻滕王妃不受寵這個傳聞。
她定定地睨著驅步上台的軒轅滄海,心頭百般流轉。在看到他那雙是曾相識的眸子時,心口痛得不能自已。那股仿如從腳底串出的劇痛,讓她的每個細胞都在痛苦的啜泣。
她低首,輕微將衣裙提起,瞧見腳底的鞋尖泛著淡淡的紅絲時,那柔美的黛眉幾近皺成了一團。
她雖舞功了得,但甚少跳舞。因為她的心情極少出現大喜大悲的情況,所以舞姿平淡,舞出驚人的氣魄,所以她甚少跳舞。但想跳舞時她的身體就會仿如有意識般翩然起舞,最後即便連竹絲琴聲都消失了,她仍不停的舞動,仿佛穿上了傳說中的紅舞鞋。
“你似乎總是不愛惜自己。”他微彎腰,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嬌小的她淩空抱起。看他那副輕鬆的模樣,不由的讓人猜想騰王妃是不是沒重量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