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繼續數穿行而過的螞蟻群,今天螞蟻這樣多,顯然是要下大雨了。不知掌管這片區域興雲布雨的龍王是誰,可曾與她交好,實在不喜歡下雨的天氣。
蘇婉打量了眼地上紫衣羅裙的女子,纖細白析的手指在地上粉塵中胡亂的勾畫著。本來絕佳的顏色沾了些許汙垢後,狼狽不堪。
秀眉一折,出音喚她:“妹妹?”
風夭夭沒有抬頭,一如既往的勾著頭鬼畫符。
蘇婉見人真是傻透腔了,幹脆不再搭理她。反倒轉過身對身邊的侍從吩咐:“今夜給她洗一洗,換上幹將的衣服,帶到花廳去。將軍的朋友要過來,是專門來看望二夫人的。”
侍從麵露難色,吐了一下舌頭,毫不避忌的問:“夫人,二夫人都傻成這樣了,帶出去見人豈不是丟了將軍的臉麵?”
這一句話說完的時候,風夭夭正抬起頭看向蘇婉。
蘇婉聲音一厲,儼然是怒了。但怒色未達眸底,瞳孔之中更似著了隱隱笑意。
“風笑是二夫人,再怎麼說也是你們的主子,將軍的夫人。這樣說豈不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侍從一時惶恐,瑟縮道:“夫人息怒,是奴婢錯了,是奴婢口不擇言。”
蘇婉擺了擺手,作罷。臉上怒意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再低頭看向風夭夭時,女子早已將頭垂下,宛如一切與她無關。
侍從在蘇婉麵前吃了鱉,這事本是她嘴欠怨不得別人,但還是怪到了風夭夭頭上。蘇婉一走,女子獻媚的嘴臉一收,抬腳向地上的纖手踩去。
風夭夭低垂的眸中光色一閃,意欲抽回,最後卻一動沒動,被她如願以償狠狠踏在腳下,還意猶未盡的碾了碾。這一腳踩得頗重,一陣鑽心的疼意直達肺腑。風夭夭呼喝一聲,覺得這個小丫頭是在自找不快。
當晚,在她出去找東西吃之前兩個侍從推開房門進來。中午她喝了酒,所以一睡至今。兩個侍從不屑的向床上瞧了一眼,訕訕道:“果然是個白癡,除了吃便是睡。連將軍的阿雪都不如。”
另一個侍者出音打斷她的話:“可不能這樣對比,要是讓旁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們是在侮辱將軍的阿雪。”
之前的那個點點頭,覺得是這麼個理兒。
風夭夭一邊被兩人拉著起來,一邊在頭腦中思縈,那個阿雪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