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夭夭盯著遠處的山頭不敢回身,眼眶早已經濕潤,不行,她今天哭的次數著實太多了,很容易眼睛紅腫,太影響形象。胡亂擦拭一下,還是源源不斷的流出來。一句話哽在喉嚨處想說出來,卻突然哽咽得吐不出半個字。
隻聽身後老人繼而緩緩道:“你迷忽不假,卻是我幾個弟子中仙骨最為絕佳的一個,如若肯稍為用點心思,就會強上他人百倍不止。隻是你命格叵測,很難逃過‘情’字糾葛。不過,我常常便是在想,成仙了又如何呢,每年都會有修仙之人飛升至九重天而獲仙籍。可是之後怎樣?長生不老,****看相同的日升日落,便是一生。卻不是每年都有人可以遇到一個至死不渝的心儀之人。說到頭,你這丫頭也不算太丟師門的臉。隻是臨了卻扔下我這老頭子,先我一步,便很不是個東西了!”
風夭夭“撲哧”笑起來,麵部表情一帶動,哭哭笑笑就很難分辨。她覺得自己之所以這樣詭異全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師傅。
於是,她的誌向不得再變一變:“那好吧,如果還有來生,我還做你的弟子吧。下次我會兢兢業業一些,不再讓你失望了成吧?”
老祖擺了擺手,一切不過一句玩笑。世事變遷,後世到底如何,誰又說得準呢。
“夭夭,我這個老者你便不用再掛牽。你們這一次離去,實則還不是走正常的輪回軌道這樣簡單,畢竟你們體內不是一般的凡骨,也不是純正的靈魂。所以,後世你與他能否一處還尚說不準。你們相聚之路總是叵測,兩萬五千年如果我沒將你的靈魂放到若生珠裏,你也不會與他在奈何橋相聚,隻怕要魂飛魄散。你的命定之人其實是南宮蕘,所嫁之人也是他,而你卻一眼愛上少正商。後來你們所謂的相聚,隻是在拚命掙脫宿命的枷鎖。如今你的靈魂在南宮蕘的體內,你想以新生體與少正商一起,不單是你要有足夠強的承受力,還要保證那南宮蕘肯放你生路,一生可以與你那殘存的一點靈魂相守過活,不將你喚回。”
風夭夭驚怔,臉色微微慘白:“老祖知道魔界天尊為兩個人嗎?”
藥神老祖已經盤腿坐下,幾根指頭曲起儼然是在掐算什麼。得空答她:“自然知道,當日魔界夫人的腹中懷了雙生兒就是由我診斷出的,我打魔界經過,正遇魔界夫人。夫人哭著求我保密,我為一顆母愛之心打動,不僅為她保密,在她請求之下還為她想了這麼個保全兩人的法子。隻是,我如何也沒料到這兩個嬰孩竟會與我的弟子有所糾葛。早知如此,我便隻讓一人出生就是。”手掌已經坦平,閉目打坐。半晌,又歎:“一切都是命啊,如何篡改得了。歎隻歎這天意弄人,情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