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火化了,便隻剩一盒骨灰了。可是生前留下的產業,卻不會隨著創業人的生命的逝去而消失的。
黑白色的葬禮上,我和姐姐站在門口看著一批一批的人湧進來,臉色掛著哀戚的神色,眼睛裏卻是一種興奮的蠢蠢欲動。
父母生前的親人,酒肉朋友和合作夥伴都來了,站在禮堂上互相交談著。眼角的餘光一掃竟然發現有人抿嘴在笑,心裏忍不住就燃燒起了一把火,這樣一個黑白相交的灰色地帶,他們在笑什麼?笑黃氏企業從此無人,然後任人宰割嗎?
姐姐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側頭問我:“你覺得我們應該選擇誰做監護人?”
是啊,我們還沒有成年,在法律上接手遺產卻又需要監護人,嘲諷的是這一次的監護人卻由我和姐姐兩人親手選擇。否則,如果一個不慎,那麼父母所留下的一切便萬劫不複。
“看看吧。”其實內心已經有了可以定奪的人,原本的答案卻被另一個身影給轉換了。
同樣是白襯衫黑西服,他伸出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要堅強啊。”歎息的聲音讓我動容,瞪著微紅的眼看著三叔,他的眼角眉梢都爬滿了褶皺,眼底的悲痛和憐愛卻是發自肺腑的。
我低下頭:“三叔,沒事,我和姐姐能堅持過來的。”
聽到這一句話,姐姐又哭了,三叔也不禁老淚縱橫。堅持兩個字說的容易,可我們還年幼,這個堅持要堅持到什麼時候?
禮堂裏響起肅穆的哀樂,眾人沉默之中。我回首尋找卻沒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猶記得出事前她笑靨如花的對自己說:“疏朗,你放心,不管你出了什麼事,我都會永遠永遠的陪著你的。”
張子涵,擁有一雙明媚如朝陽的女孩,我們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偷偷的背著大人交往,說好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的,可是如今出事了,為何人卻沒來呢?不論兩人的感情,憑借兩家世交出息這場葬禮也是應該的。
難道,年輕的誓言果真就這麼不當真嗎?
我是不是應該讓她的父母當我的監護人的想法呢?不需要多想,事實就證明了我這個想法有多麼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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