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漓抬起手的同時,欲言又止,隻是重重地拍了拍楚明渢的肩頭,繼而,又端杯飲酒。
楚明渢知道肖洛漓有話要說,問道:“想說什麼?”
肖洛漓的笑意慢慢漾開來,“想說好好待我妹妹,想想沒必要——你不敢不好好待她,不說我父母,單是你父母,就已管得住你。”
楚明渢卻不讚同這話,“我自己的結發妻,何需旁人指點,我自然會好好待她。”
“再好不過。”肖洛漓的話不多,今日已算是破例了,說完唯一記掛的事,便轉移到眼前來,“喝酒。”
楚明渢爽快與之碰杯,“今日舍命陪君子,不醉不歸。”
肖洛漓放下酒杯的時候,滿桌人都已被他喝倒,伏案沉沉睡去。
腳步緩慢而穩定地走下酒樓台階,隨手拋給小二一錠銀子。走過大堂的時候,看到一張餐桌上麵放著一支長笛。
父親也喜愛這種物件兒,他受熏陶,也識音律。
肖洛漓拿起長笛,敲了敲桌麵,問小二:“誰的?”
“是一位姑娘的,方才人還在這兒。”小二邊說邊環顧四下。
“借用一日,明晚送還。”肖洛漓說完,轉身出門,走上長街。
他的步調不疾不徐,轉入一條窄巷,身影被零落的燈光拉長。抬手撫過長笛,碰到了末端的刻痕。他停下腳步,閉上眼睛,指尖反複摩挲,最終確定,那是兩個字,是兩個姓氏——葉、付。
葉、付……肖洛漓睜開眼睛,聯想到了什麼,隻是還沒來得及捕捉、確定那個念頭,身後便有勁風襲來。
肖洛漓閃身躲過的時候,聞到了淡淡的桃花香氣。旋即,一個女孩出現在他麵前,臉帶著幾分可愛的嬰兒肥,一雙大眼睛明亮而靈動,一襲桃花顏色的裙衫。
如此嬌俏可人。
女孩語聲清脆如出穀黃鶯,隻是語氣不善:“惡賊,怎的偷我東西?”
“惡賊?”肖洛漓若有所思,這輩子,還是頭一遭被人這般稱呼。
“還給我!”女孩伸出手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東西是你的?”
女孩不滿地睜大了眼睛,“你說話不能快一些麼?不但是惡賊,還是個慢性子!”隨即道出依據,“笛子上麵有字跡刻痕,是兩個字。”
“嗯。”肖洛漓點頭,握著長笛的手探出去,卻在中途將長笛拋到另一隻手中,隨即握住了女孩的手,“你找錯人了。”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女孩被氣得直咬牙,“你胡說!你拿給我看!”
“我騙你一個小孩子做什麼?”肖洛漓含笑握緊了她的手。
“你才是小孩子呢!”女孩抬起另一隻手,極速襲擊他麵門。
“怎的出手這般狠毒?”肖洛漓說著話的時候,向後彎腰躲避開來,隨即身形依然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