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餘輝盡去,星光隱現高空天際,在雪賽關那巍峨高聳的城牆一處偏僻角落,隻見兩個士兵正席地而坐,壇中之物更飲得是酣暢淋漓,更令人為之詫異的是,這軍中律法如山,小小兩個兵卒因何這般大膽,竟敢在這城池牆上飲酒暢話,而稍有巡邏隊走過,也是視之不見一般,非但不曾有所警告,隱隱間,似還特別敬畏兩人一樣。
“墨大哥,來,喝!”屈然醉酒微熏揚壇喊道。
“好,喝。”墨石當即應聲,就是一仰頭“咕咚咕咚”,酒香四溢。任憑水漬打濕了胸前衣衫。
“說,給老哥我,我說實話。”突然,墨石騰地放下了酒壇,就是“咣”的一聲響,頓時稍稍震醒了迷醉中的屈然。
“墨大哥你,嗝!你盡管說,小弟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屈然打著酒嗝說道。
“你為什麼不願上戰場?大好男兒理應建功立業,為國報效犬馬之力,我看得出,你心藏熱血,可是,為什麼?”墨石似有些激動的說道,麵容脹得通紅一片。
“我,墨大哥,我!”聞言,屈然神情就是一怔,隨即化作了澀然苦笑,卻是怎麼也說不了緣由。
“罷、罷、罷,我不逼你了,你愛如何便如何,來,今晚老哥我心裏不痛快,跟我打上一場,不然,今天你別想回營。”墨石一見屈然這般模樣,隻能歎氣,三年中來,他不知問過多少次,迎來的無一不是那幅‘衰’樣,他都已經快習慣了。
而屈然自也心知墨石的心裏窩火,因他緣故,墨石不知失望過多少次,這場比鬥卻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於是,屈然隻能抱以歉色,道“大哥既有此雅興,小弟豈有不奉陪之理,那便大哥先請手,權當小弟陪罪了。”
“哼!又是儒家偽君子那套。”墨石一看屈然這番做態,十分不滿道。
屈然對此隻能報以苦笑。
“叱!看我俠王拳。”顯然墨石對屈然還懷有不岔,一出手便是自己的看家本領。
拳風陣陣,在墨石擺出架勢的那一霎那,一股凜然威勢赫然浮於其身,夾含著不可侵犯、舍我其誰的磅礴壓力,直逼向近處還一臉熏紅的屈然。
而屈然麵此一擊,當下玩笑之心收起,知道墨石這是來真的了。也不多作猶豫,身為武者的直覺告訴他,若不作扺擋,自己不死也會少半條命。
“喝!”屈然頓足迎擊,手掌疊加,直直迎上墨石那缽大的拳頭。
“嘭!!!”一聲巨震,屈然終究稍遜,“蹬蹬蹬!”幾步,留下了個個微凹的腳印。而墨石卻是立於原地,上身僅止於微晃,便不再動作,顯是實力高於屈然不少。
“來。”因戰鬥激起熱血的墨石一臉興奮,對著屈然示意邀道。
見此狀,屈然也不客氣,道“那大哥且小心了。”
話罷,屈然作勢須發皆張,衣袍鼓起,強大的脫凡淬血之力,運貫周身,緊隨著一聲爆喝“探勺”
便隻見屈然他的雙臂在微下垂的狀態下,猛地向上一揮擺,猶如毒蛇探頭一般,雙手充滿彈力,直擊墨石胸膛,勁風銳響。
“來的好。”墨石讚喝,便也是一迎進,脫凡通脈之境的脈絡貫通之威乍現,勁力在體內指揮無不如意。
所謂脫凡,即指六個外練身體的進化層次,分別為銅皮、鐵骨、鋼筋、淬血、通(養)脈、換髓等。屈然和墨石則正各自處於淬血丶通脈之境。
而若計較起來,脫凡一境,凡在其內的武者實力,其實相差不大,真正分出勝負生死的便就在於各人的武道奠基之煉法,這,才是脫凡武者實力高低的關鍵之處。
下一刻,便隻見墨石竟以硬接之勢,一雙鐵拳轟然迎上,“啪”的一聲撞響,兩人再度交擊於一起,緊接著,兩人便再不做任何試探之舉,瘋狂對打起來。
所謂動則生變,三尖如一。屈然稍弱於墨石,自然得穩紮穩打,鼻手腳三尖同處一條垂直線,防守甚是嚴密,每當他攻擊一落,即刻以禦防之態相接墨石下麵的霹靂之擊,底盤穩如山嶽,頓時間,兩人打得難分難解。
“啪啪啪!”拳拳到肉,自淬血之境便開始滋生的勁力毫不作保留的,被兩人無所顧忌的釋放開來,也幸得城牆受陣法之堅固,這才沒被兩人的肆意給摧殘,不然,就依兩人這動靜,初一展開,說不定巡邏隊就得來人了。
“痛快,痛快,然子你的功法果真厲害,再來。”被屈然以勺勢牽引連消帶打,給摧勁發力將之擊退的墨石,一臉興奮張揚道,話畢,又是一縱身形,宛若猛虎下山之勢,直撲屈然。
“嘿!”屈然見此,心知這一招已將他周遭鎖定,退則,則必被墨石搶上連攻,但屈然更深曉己弱敵強,故爾,屈然也不做閃退,竟是搶進迎上,著實發力,一副衝天炮的架勢,直擊墨石胸前中空。
“不好。”墨石一見屈然這般動作,心中立道不妙,這一下去,必是兩敗俱傷之舉,自己雖會將屈然撲擊而中,可是也會被屈然打中腦膛,若是被之擊中心髒,那可就要了他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