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我於今天上午,在這糟糕嚴冬的山路上巡邏時所發現的狀況。
年後的冬天溫度低的超過了我的想象,風神之湖那兒結的冰都能讓楓這一米七的身板帶著把50斤製式刀在上麵高速滑行了。
冰凍三尺之寒的天氣裏,我在巡邏的路上竟然發現……
某一條道路上的櫻花開了。
這不是開玩笑的,也不可能把梅花錯認為是櫻花,就是真真切切的櫻花,反季節反常態地在這凜冽風雪中傲然綻放。
我和我的隊員們的職責是哨戒周圍的敵情,自然不可能放過這一起神秘現象。
也許是春之妖精喝醉了飛過這裏,也許是櫻花妖精們失眠了,也許是櫻花樹成精可惜了現在是建國以後……各執一詞的我們就順著這條長的不科學的櫻花路徑試圖往前邊探索探索。
然後嘛,在路的盡頭見到了一個洞穴。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和發現楓的那個山洞差了幾百步路的距離,我們進去仔細搜索了一番,也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倒是撿到了一片顏色為橙黃的狹長花瓣。
櫻花花瓣可沒長這樣的,覺得事有蹊蹺的我就把它給丟進了證物袋裏頭,一開始是打算找文文她問幾句,至少得知道它從哪兒來的,是什麼花的花瓣才行。
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接下來的異變發生在……我的家裏。
簡單地說吧,就是當我滿心歡喜於終於下班可以好好泡個澡犒勞犒勞自己的時候呢,我就發現自家的屋子樣式好像有點不一樣。
誒,這屋頂去哪兒了,圍牆為什麼破了那麼大一個洞,我不是讓犬走楓她看家了嗎?
不對,楓她人呢?
“原來如此,所以你這麼心急火燎地趕來找我,是因為晚上沒地兒住了嗎。”
住哪兒我都可以接受反正就是不凍得慌和凍得慌的區別而已,重點不在這裏啦!
重點在於楓的去向。看情況這可是一起惡性的入室行竊綁架案,綁匪的素質還非常之差,在光天化日下把我家房頂都給捅下來了,這換成你你能忍嗎,肯定不能啊,報官去!
“哎你等等”在給事故現場拍照片的文一把拉住了我……的尾巴,“還記得你上司對你說過關於楓的事情嗎?”
她這句提醒讓我冷靜了下來。是啊,妖怪之山這群上司每一個都對楓的死活抱持著相當之微妙的態度,也許對他們而言,其現在不存在了反而是一件大好事吧。
我掙脫開了那隻ero天狗的鹹豬手,總算發現自己此時已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我從來沒有一絲一毫地懷疑過自身對妖怪之山的忠誠,但此時此刻若要繼續下去的話,恐怕結果將會影響到自己的赤誠之心……
才不怕呢,我反而想出個加賀好嗎。
“我有一個提議,你,我。”文指了指咱們倆,又指了指天上和地下,“我從天上往下找,你就去那被樹木遮蓋的樹海裏頭,用你那千裏眼幫我掃掃盲。”
你怎麼就知道楓沒有離開妖怪之山的?
“怎麼說呢,我相信無論是多麼危機的情形下,她總是有機會能吹響我送她的哨子的,到這會了還沒吹起來,一個可能性就是……她還沒意識到自己處在了危險當中。”
哈士奇在自己的領地內會無來由地產生強烈的安全感。也就是說,這隻笨狗如果不離開妖怪之山的話根本就不會產生“我有危險了”的感受,從這一點出發做出的推論確實隻有“還沒有離開這裏”這麼一條。
那還說什麼,去找唄!
“嗯……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她看著天邊冉冉升起的月亮,“你打算怎麼和哨戒隊的人說?”
這個沒法說,我們一沒通行證二沒大天狗的口頭特許證明,到時候隻能躲著這些夜視能力和特感差不多的白狼天狗們和他們躲貓貓。
根據九條律法,在宵禁時期外出活動的天狗們,哨戒隊擁有第一處置權,簡單地說就是,雖然抓到送大天狗那兒頂多也就判你關一個禮拜的小黑屋,但在抓到你的時候,就算哨戒隊把你給砍死了,也不會有人問津。
妖怪之山真可怕啊,畢竟是妖怪的律法嘛奔放點也能理解不是。
總有人類把妖怪之間經常喊打喊殺的行為抱持著不理解的態度,甚至有人愚昧到做出了“妖怪的天性就是喜歡殺戮”這種不經大腦的宣告。我就老實告訴你吧,這世上每一件事的發生都是要遵循理由的,妖怪們天天打打殺殺不過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彼此的矛盾而已,相比起人類之間那些掛在腦袋上的達摩克裏斯之劍來得要光明正大的多了——真當妖怪圈子裏沒法律了,隻能說相對會較為寬鬆而已,我們認同強者是沒錯,但也不會認同一個變態殺人狂當自己的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