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一下子沒從興奮中反應過來，笑說：“老太太真愛說笑，女兒能嫁到方家怎麼會吃苦？”
“真的嗎？那我這個老婆子倒要厚著臉皮跟孫夫人討要孫媳婦了，你們家還有幾個未出閣的女兒？都嫁到咱們方家來吧。”
這回孫夫人都聽明白了，三個人齊刷刷地看向老太太。
方老太太依舊笑著問孫夫人：“還是孫夫人不肯讓自己的女兒屈就我們方家？”
“不是……怎麼會呢……可是老太太……”
方老太太說：“好的孫媳婦，咱們方家不嫌多，就看你們家姑娘肯不肯了。”
“這個……”孫夫人幾乎擠不出笑容來，“這事兒還得問我家老爺。”
方老太太也說：“是，雖然盼著喜事，但是也不能急在一時。等你們商量好了再給方家來個信。”
方夫人送孫夫人一路出去，她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不知道老太太怎麼會說這些，我事先完全不知道。”
孫夫人心裏又急又氣：“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是要把我們孫家的女兒都娶進你們方家？我統共隻剩下妙盈了，她的意思是讓簡姨娘那個孫茗也跟著一道嫁過來了？”
方夫人也覺得奇怪：“按說老太太應該覺得讓三小姐四小姐都嫁過來是虧待了你們，怎麼還……還是她知道你們家四小姐是簡姨娘帶過來的？”
孫夫人也不願意再多加揣測：“我這就回去把老太太的意思跟我家老爺提一提。”
一回府，孫夫人一問，孫老爺已經回來了，立刻就氣咻咻地找到書房去：“老爺，今天我去了方家……”
孫老爺卻說：“方老太太的意思我明白了，讓妙盈和茗兒一道嫁過去，看著有點荒謬，但總比讓茗兒嫁給餘家三公子強些。”
孫夫人驚訝：“那老爺的意思是同意了？”
孫老爺不置可否：“不然你打算怎麼辦？除了方家還能讓妙盈嫁到更好的人家嗎？”
“我們孫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妙盈難道就非方家大少爺不嫁？”
孫老爺皮笑肉不笑：“嗯哼，我們是有頭有臉，可人家方家有有權有勢，外頭的人都已經知道方家和孫家的事，如果我們不應允，反而對妙盈不好。當然，如果有更好的人家，我也不想把兩個孩子都嫁到方家，可是你看看妙盈，也不是傾城之色，眼看年紀也到了，一來二去，就會拖遝了。”孫夫人還是覺得委屈，忍不住道：“我可不想讓我的女兒跟那個拖油瓶共事一夫！”
這話把孫老爺給激怒了：“你這話還像是個當家主母說出來的麼？拖油瓶？你是嫌我當初把茗兒一道接進府了？”
大夫人抽噎著：“說好是妙盈嫁給方大少爺的……”
“現在也是妙盈嫁給方大少爺啊！妙盈嫁過去是做正室，茗兒是妾室！男人橫豎是要納妾的，別人進門總是自家人好些。”孫老爺看著大夫人抽噎就知道她是多麼討厭孫茗，自己便多了些不耐煩，“妙盈那性子，你我都是知道的，茗兒會讓著她，你還怕她會吃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