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茗當真是厭惡極了方惠煊這種不懷好意的男人!就跟家裏的孫少赫跟孫少雲這種人不分伯仲。
在她心目中,真正愛護自己的男人應當是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
當然,這是她的少女心思,等到後來她會明白,哪怕那些看起來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男人其實也是不懷好意的,隻是偽裝的好一點罷了。
方惠煊和孫茗都靜默了一會,見孫茗始終冷冷淡淡,又是在孫家,他也不好怎樣,隻是將手中的傘遞到孫茗冰涼的小手上:“這傘,你撐著。”
孫茗見他大步流星走開,心裏才舒了口氣。
回到西苑,想到簡姨娘不久前還在這裏,孫茗竟感到一陣陣涼意。
稍稍睡了一會,她便再次去了靈堂。
足足五天五夜,到出殯那日,孫茗整個人都瘦成一團,跟個兔子似的。
可能是看多了,也實在太累了,看著簡姨娘下葬的時候,她竟忍住了沒哭。
孫妙盈附在大姐孫妙漣的耳邊:“連親娘都沒了,看她以後怎麼過日子。”
孫妙漣微微動了動唇角:“父親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對她不會不好的。不過……倒是方家那邊……她剛死了娘,在守孝期間,估摸不會讓她哪兒容易進門。”
“大姐姐,你的意思是……”孫妙盈幾乎有掩不住的興奮,“她嫁不成了?”
孫妙漣不置可否:“你看著吧,過些天方家就會表態了。”
料理完簡姨娘的後事,方老爺和方惠煊回去都好好地沐浴休息了一下午。
用過晚膳,老太太就著人來把人一一叫過去。
方惠煊到的時候,方老爺和方夫人已經在了,方若梅因為上次的事心裏還慪氣著,有一搭沒一搭地給老太太搖扇子,並不看他。
方老爺說:“母親,惠煊來了,您跟他說吧。”
方惠煊說:“二弟不用來麼?”
“今天說的是你的事,就沒讓他過來。”方夫人難得地溫和言語,“惠煊,你坐,聽你祖母說。”
方老太太見兒子媳婦都把事推給自己,心裏冷冷一笑,臉上卻不動聲色,轉而對方惠煊說:“我剛跟你父親母親在說,眼看下個月底就要辦喜事了,可偏碰上孫家簡姨娘沒了,按說紅白喜事撞在一起是不好的,但考慮到賓客的帖子都發出去了,而且死的是一個姨娘,就讓孫家先提前開始大辦酒席,衝衝喜。”
方惠煊說:“這樣的安排是好的,一來可以讓孫家掃除簡姨娘離開的悲傷,二來也能讓兩家的喜事不耽擱。”
方若梅不經意地冷笑了一下,這個弟弟,還真為這如意算盤打得熱乎呢!
果然,方老太太說:“不過四小姐還在守孝,是不能進我們方家的門的。”
這話一出,方惠煊的臉色頓時變了:“祖母不是說簡姨娘隻是一個姨娘,不打緊麼?怎麼偏偏可以娶三小姐,就不能讓四小姐過門?”
“話雖這麼說,四小姐是簡姨娘的親生女兒,女兒自然要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