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餘老夫人的院落，餘梓荇就問二老爺：“父親，按照祖母說起來，這分家的事肯定會有偏頗了？”
餘梓嶸附和道：“我也覺得，就不知道會是哪一房得便宜了。”
“這還用說嗎？”大夫人轉身看向身後的孫茗，“她最寵哪一房就給哪一房多唄。”
孫茗一直在他們後麵，一群人站著猜測，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會兒大夫人把矛頭直指她，她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寒風一陣接著一陣吹來，透過衣領子滲入身體，越發覺得冰冷。孫茗不冷不熱道：“大嬸，現在我們在外頭胡亂猜測的時候，該怎麼辦，祖母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呢。”
“你們夫妻二人就是老夫人心裏的明鏡。”大夫人冷冷一笑，“難道你不知道麼？”
孫茗亦勾了勾唇角：“噢？是嗎？我隻覺得大房和二房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祖母疼惜我和夫君，不過是看三房人力單薄，怪可憐的。” “你這張嘴倒是能說的很。”
孫茗頷了頷首：“這隻是我的一麵之詞，並沒強求大嬸相信。”
“你……”
二老爺聽了孫茗的話，有些共鳴：“茗兒，自從你進了門，我倒是鮮少關照你和梓鶴，今日到老祖宗跟前討要分家的說話，原是我們欠考慮，氣著了她老人家，你若是有時間，多陪陪她才是。” 徐娉婷和餘梓荇異口同聲道：“父親……”
明明說好了要一心一意分家，怎麼到了這時候就見二老反悔之意呢。
孫茗趁機說：“如今最令祖母難過的是她一直以為餘家的幾房人能安然地過下去，不曾想我們先起了內訌。”
王筠浣毫不客氣道：“如果不是你們三房需要人接濟，我們也不至於要分家。”
“這照顧三房的規矩是自打我進門前就定好的，並非由我說了算。”孫茗字字珠璣，“大嫂，想要各自過清淨日子還是獨攬大權大家都有數，但把責任歸咎於我跟夫君身上，實在是有失公允。”
“你說誰要獨攬大權？”王筠浣漲紅著臉跟孫茗對質，“就算分了家我上頭還有公公婆婆，幾時輪得到我分家？我看是你想著分家吧？祖母肯定不會虧待你，分了家你就是三房的主事人了，百利而無一害啊。”
孫茗對王筠浣並未表示動怒，微微欠了欠身：“夫君還等著我回去，先告辭了。”
等她走遠了，才發現二老爺始終有些猶豫：“實不相瞞，我倒是覺得茗兒的話有理，得罪了母親往後哪怕分了家也沒有好日子過。要不這就去找母親？”
見他有反悔之心，連大老爺都說：“老二，你覺得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還有退路嗎？母親是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已經那樣了，還容得下我們幾房人住一起？” “大哥，這事兒若傳了出去，就是我們兩個做兒子的不孝。”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們都傳宗接代了，早早地分家也是應該的。”大老爺提醒他，“既然過得不痛快，就要分家，這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