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知道孫茗氣的很，上前拉著她：“小姐。”
看見她的眼神，孫茗知道有事，當下會意，不耐煩道：“都出去！”
留下她和煙兒的時候，問：“什麼事兒？”
煙兒悄悄說：“聽說寅時的時候，外頭采購的各種東西都會搬進來。”
“什麼意思？”
“眼下是老夫人的喪事，東西比平時多幾倍，走進走出的很多都是生麵孔。”煙兒擠眉弄眼，“奴婢想，小姐不要要走麼？這倒是個機會。”
孫茗本來計劃是餘老夫人出殯那日，現在聽煙兒這麼一說，心思不禁跟著動了起來。是啊，這幾天餘府忙亂，如果能趁著寅時離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不然多留幾天就得受王筠浣和徐娉婷的氣，真是劃不來。
煙兒見孫茗不說話，試探道：“小姐，如何？”
孫茗把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太突然了，容我想一想。”
煙兒嘿嘿一笑：“小姐好好想想，反正奴婢都是聽小姐的。”
“梓鶴哥哥呢？他在哪裏？”外頭傳來聲音。
孫茗赫然抬頭，一聽聲音就皺眉：“她以為自己是誰？大半夜的居然來找傻子。”
“唉……小姐不知道剛才郡主對三少爺有多黏……”煙兒學著孟齡宜的聲音，“梓鶴哥哥……梓鶴哥哥……叫的不知多親熱呢。”
孫茗氣極，正想出去教訓一番，到了門口又停下來：“哼，我都要走了，跟她計較做什麼？”當下堅定說，“煙兒，我們趁著寅時的時候走。”
煙兒瞪大眼睛：“真的？”
這是她第一次要嚐試離開主人家，一聽孫茗說寅時就走，一顆心立刻砰砰砰直跳，激動又緊張。
孫茗聽著外麵孟齡宜對餘梓鶴說話的聲音：“父親和母親說晚點走，我覺得無聊嘛，就想來看看你……”
經過晚膳的接觸，餘梓鶴對她並不討厭了，態度頗為友善：“妹妹，你還帶我玩什麼好玩的？”
孟齡宜笑得很誇張：“哈哈哈……現在人多，等沒人了我再帶你玩……”
一聽到這裏，孫茗暗暗握拳，這孟齡宜是準備把餘梓鶴生吞活剝吃了麼？一個黃花閨女，也不害臊？
不過現在離開在即，她也顧不得想這些，將自己存下的東西都嚴嚴實實地裹在一個袋子裏，一袋讓煙兒拿著，一袋自己拿著：“待會我們換上廚房的衣服，就這樣出去，神色鎮定，逃出去不難。”
煙兒傻傻地問：“小姐，哪裏有廚房的衣服？”
孫茗白了她一眼：“你不會去拿嗎？油膩膩，髒髒的那種，隨手披在身上，別人根本不會懷疑。”
煙兒嚇呆了：“你讓我去偷衣服？”
“大晚上的，你怕什麼？”
“小姐，我怕啊……”
孫茗翹著二郎腿：“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去要，反正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已經遠走高飛，哈哈哈……”
煙兒哭笑不得，佩服孫茗這個時候還能談笑風生，猶猶豫豫：“那……那我去試試吧。”
“現在可以去了。”孫茗看了看外麵的彎月，“我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