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到底有些疑惑,伸手在餘梓鶴麵前晃了幾下:“你真的清醒了?”
餘梓鶴一手拉住大老爺的手肘,嗬嗬一笑:“大伯,真的是我,你別不信。”
“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連方才怒氣衝衝的晉王都忍不住高興起來,“這就去餘老夫人的靈堂吧,她老人家一定很想看到梓鶴現在這樣子。”
老太爺也一把抓著餘梓鶴的手,連聲道:“是是是,梓鶴,你現在就隨我一道去靈堂,我有事要問問你。” 說著,老太爺,晉王一邊一個拉著餘梓鶴往外麵走去。
餘下的人一時愣怔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是晉王妃先說話:“咱們這就去靈堂吧,在這也耽擱不少時間了。”
一路上,大房和二房的人誰都沒有說話。
末了,還是餘梓嶸先起的頭:“你們說……梓鶴怎麼就突然清醒了呢?”
餘梓荇搖搖頭:“這事兒誰知道呢?”
二夫人憂心忡忡:“早不清醒晚不清醒,眼看老祖宗的喪事快辦完了,他居然清醒了,這事你們不覺得蹊蹺麼?”
大夫人掃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難道我們去揪著他問,梓鶴啊,你是不是故意趁這時候清醒就等著占取餘家的家產呢?弟媳,不是我說,有老太爺在,誰敢這麼做啊?”
大老爺素日見不慣自己家的不知禮數,不過她這話說得倒不假,遂道:“你們聽見老太爺剛才的話沒有?說是老祖宗在天之靈讓梓鶴為餘家當家做主呢。當家做主,是什麼意思,你們都懂吧?”
王筠浣和徐娉婷這時候隻有聽的份,但還是問:“莫非……以後真的得讓梓鶴來當家做主?”
大家都對餘梓鶴的突然清醒感到隱隱的不安,相比之下,餘老夫人出殯在即,殘留的傷感都被這事兒攪得煙消雲散似的。
哭夜的時候,餘家的主仆都哭得異常淒然,餘梓鶴受了動容,一個男兒也忍不住眼淚潸然。
老太爺勸慰他:“你男子漢大丈夫怎麼也哭哭啼啼起來?立馬擦幹。” 餘梓鶴用衣袖搵幹眼淚:“這些年都是祖母疼愛我,若沒有她,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老太爺歎了口氣:“你倒是個有心的孩子。”
看著老太爺跟餘梓鶴聊,大老爺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用等到喪事辦完,他就不難猜出明天的決定,肯定是餘家交給餘梓鶴來打理。
他是餘梓鶴的叔叔,又是餘府現在最年長的長輩,難道以後的日子得聽一個小輩?簡直是笑話! 想到這,他胸口的氣怎麼也順不下去。
等哭完,派人送老太爺回房喝參湯,稍作休息,大老爺就暗暗扯了扯二老爺的衣袖,示意他出去。
走到外麵,二老爺問:“大哥有話說?”
大老爺看了看天:“等出殯回來,再說就遲了。” 二老爺問:“大哥想說什麼?”
大老爺說:“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餘府讓這個半瘋的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