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1 / 2)

隻是,晚風總是清涼的。他受傷的身子不知受不受得了?

思索片刻,咬了咬牙,她從袖底抽出白綾,輕輕的覆在他的身上。

白綾是以天蠶絲所作,輕如鴻毛卻又是暖如棉絮,最是適合受了傷的人。

蒙朧之中,他微微睜開了眼,對上的,是一雙如水的美眸,滿載擔憂,令人難忘。

第一次,他的嘴角湧現了暖陽的笑意。

該是因為她吧?

一陣倦意襲來,他再度閉上了眼睛。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細詢她的名姓。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再度醒來之時,佳人早已芳蹤杳然……

夜深沉。

允蝶坐在窗子前,卻絲毫沒有欣賞月色的心情。不知怎的,一顆心竟全都在那該是在山洞之中的人身上徘徊,總是無法安定。

“小姐。”夏竹端著茶走了進來,見著開著的窗子,小嘴一嘟,不悅的上前關上。

“夜深了,坐在窗前吹風,趕明兒病了怎麼辦。”

允蝶微微一笑。這丫頭,講話的語氣好象教訓人似的,真弄不懂誰才是主子了。

許是見著了她別有意味的笑容,夏竹俏臉微紅,有些不依的抱怨:“要不是怕小姐生病,我才懶得管那麼多呢。”口氣似乎頗有不平。

允蝶禁不住再次笑了,是真正開懷,別無芥蒂的笑。

早聽娘說過了,夏竹為著自己堅決不肯做如儀的侍婢,一心盼著自己回來。這份恩情,就足以讓她感動,小小的頂撞又算得了什麼?本以為十三年不見,再好的感情也總會有所疏離,卻不想並未如自己所料。非但未有芥蒂,反而更形親密。

“好了,知道你一片好心,我不會怪你的。”笑著給她個答複,她走回桌邊坐下,端起香茗,慢慢的品著。

“小姐。”夏竹好似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事,忽地開口,“你聽說過了沒?”

“什麼?”說得沒頭沒腦的,弄得她一頭霧水。這丫頭,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打啞謎?一話讓人無從探起。

夏竹將門打開,看看周圍,確定真的沒人時,這才回到她的身邊,輕聲無比。

“福伯說,二小姐似乎要出嫁了。”壓低了聲音的輕言,外人斷然聽聞不得。福伯說了,這事是府裏的秘密,任何人都泄露不得,否則隻怕難逃相爺的罪責。

一聽這話,原本悠閑的動作也停了,平靜得泛不起一絲漣漪的眼裏居然出現了一抹驚訝。

“儀妹不是還小嗎?”她記得這唯一同母的妹妹十三歲都不到啊,這就要出嫁了嗎?自己十三歲的時候還在明月山上跟著師兄到處玩耍搗蛋呢。

“二小姐年紀是還小,可女人該有的她全有了。相爺也早說了該是時候給她找婆家了。”這話是下人閑嗑牙時聽來的,不然哪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