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手中的那樣證物,她一言不發。
那是上午時,翠兒送來的。說是在桃紅摔倒的地方拾到的,隻是那日裏大夥忙忘了,直到今兒個空閑了下來,才看到這條鍛帶,才想起了這正是那日掉在了血泊旁邊的東西。隻是,這東西卻更加令她苦惱了。
見著她悶不做聲的樣子,夏竹端上茶來,有些狐疑。
湊近臉去看了看那緞帶,不禁疑惑的抬起了眼來。
“怎麼了?”
“夏竹,你可看得出,這緞帶的材質為何?”夏竹仔細的瞧了瞧,半晌,才不確定的開了口。
“質地輕柔,外邊是決計不可能會有這種布料的。這種布料,向來是藩邦進貢給皇室的天蠶絲所織成的錦雲茵,這城中,除了皇室之外,隻有我們相府因受到皇上的賞賜,才有這種布料。”
她點頭。
“說的不錯,的確是隻有相府和皇室之中方有這種布料。皇室中人,當然不會無事跑進定遠王府來,尤其王爺不在的日子中更不可能。那麼,那日的罪魁禍首隻怕是……”
“難不成小姐是在懷疑二小姐!”又是一聲驚叫,夏竹難以置信,卻是無預期的見著她慎重的點了頭。
“不可能的。二小姐雖然人不好,雖然很蠻橫,很讓人討厭,但絕做不出這種事的。”夏竹急急否認。
允蝶一番苦笑。夏竹的矢口否認,她豈會不明白其間的用心?若是真查證了此事是如儀所為,那麼,不就更能落實旁人說她雇凶害人的罪名了?先不論這姐妹之間感情如何,在外人眼中,姐妹終究是姐妹,這樣大的事情,做姐姐的決計不可能會不知道。指不定正是因為有了姐姐的授意,妹妹才能如此膽大妄為。這下,可真是成了騎虎之勢,上下兩難了。當初一心想查,隻是想查出究竟是誰蓄意想要害自己,決心給自己一個公道,也好將那人除去。卻沒想到,查到了最後,這害人的,居然會是自己嫡親的妹妹。這樣的結果,如何說得?
“夏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隻是,你我心中都清楚得很,這事,如儀到底有沒有可能做。”夏竹愣了。的確,依著二小姐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性子,這事的確十有八九可能是她做的。隻是,能說嗎?說了,小姐要如何自處?說了,往後,這府裏的人會用何等的眼光看待小姐?
“小姐,照夏竹的想法,還是趕緊將這緞帶燒了為是。”隻要沒了證據,任何人都無法明目張膽的胡說是非,那麼,或許能平安無事的等到事件平息。聽了她的建議,允蝶無奈一笑。
“燒了?燒了我要如何給桃紅一個答案?如何給無緣一個公道?”
“可是如果不燒的話,不就更加落實了小姐派人下手的罪名了嗎?”她苦笑。
“罪名也是他人所編排。若是有人決意要除掉我,那是躲也躲不掉的。更何況,真要將緞帶燒了,萬一有人問起怎麼辦?不是更顯得我心虛,讓人更有機會說長道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