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跟那雅分手後我整日酗酒生無可戀。朋友實在看不下去,把我載到他做心理谘詢的朋友阿Ben那。阿Ben給我說,他在墨爾本留學八年,那八年是他最可憐的八年,因為在大街上幾乎見不到一個露胳膊露腿的漂亮姑娘。
這跟我想象中的墨爾本完全不同,以致我渙散的瞳孔開始收攏。
阿Ben告訴我,墨爾本有三寶,蒼蠅便是其中之一,隻要有人出沒,就會有幾十上百隻蒼蠅圍著你嗡嗡嗡地飛舞,企圖襲擊你裸露的身體。
說到這,阿Ben開始大笑不止:“所以在墨爾本人人都是蜘蛛俠。”
他所說的蜘蛛俠其實就是大家都用網子把頭罩住,隻露出兩隻眼睛。
阿Ben說,這樣安是安全,但也有例外,他自己就碰到過一次。
“那次我去參加馬術考試。按規定雙手必須得一直握住韁繩,不然就會被扣分。為了防止蒼蠅襲擊時會逼迫我用戴了手套的雙手去趕它們,我就像往常那樣把網子套在了頭上。”
“考試開始了,一切都很順利。蒼蠅碰了網子,飛不進來,不死心也沒辦法,隻能乖乖飛走尋找別人做獵物。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一隻小東西飛而複返。這家夥仗著自己個頭小,硬是找了個有點破損的網眼飛了進來。”
“這小玩意兒飛進來前還聰明絕頂,一飛進來就糊塗到家,就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搞得我不知道有多TM難受。我恨不得一把扯下網子,可是考官防賊一樣緊盯著我。”
“怎麼辦?那次考試我又誌在必得……”
“但是前輩們說的好,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快hold不住時,那小東西竟然自投羅網飛到了我嘴邊,我想也沒想一口就把它吞了下去。”
這時候,我看見坐在我麵前靠在椅子上講故事的阿Ben舔起了舌頭,這讓我瞠目結舌了半天。
突然,背靠椅子的阿Ben蹭的站起來:“好啦,故事就講到這裏,下麵我們來玩個愛情遊戲吧。”
2
阿Ben叫來了穿著短裙的漂亮女助理,這下輪到我舔起了舌頭。
他開始給我講遊戲規則:“現在有三個詞,分別是‘我愛你’、‘我也是’、‘謝謝’。我會隨機說一個,然後我們三個順時針依次往下說。規則是,下麵一個說的詞跟上麵一樣,就繼續同方向進行。一旦碰到下麵一個說的詞跟上麵不一樣,馬上反向。誰遲疑超過三秒或者說錯詞,誰就輸了。”
靠!說了半天不就是“逢7”的變種嘛!這個我最拿手了,誰怕誰?
阿Ben問我:“你敢玩嗎?”
我說:“怕你我就不是我爸生的!”
這話其是我的口頭禪,按照我的邏輯,我本來就不是我爸生的,我是我媽生的,所以就算是真熊了,我還是我爹媽的兒子,半點也不吃虧。
阿Ben說:“你不問問輸了有什麼懲罰?”
我說:“不問了。不過有言在先,哥哥我隻陪你們玩十分鍾,多一分鍾恕不奉陪。另外,我贏了的話,懲罰也由我到時再說。”
“好!”阿Ben說。
遊戲開始!
沒想到這倆家夥也是個中高手。每次輪到我時,我都換詞,他倆竟然都能一一輕鬆應對。表麵上他倆各自為家,但傻子也知道他們肯定是一夥的!這必須的啊!你想想看,天底下會有在客戶麵前敢不幫著花錢雇自己的老板的女助理嗎?如果有的話,這個女助理跟這個老板一定有一腿。
我看了看阿Ben性感高冷的漂亮女助理,又看了看玉樹臨風自信滿滿的他,失戀的我竟然找不到半點能為此吃醋的理由。
也好,這樣就可以在美女麵前心無旁騖地專心玩遊戲。可是很明顯的勢均力敵啊,照這樣下去誰也不可能打敗誰啊!無聊的是,說來說去也就那仨詞,怪沒勁的。玩了大概三分鍾後,我就開始索然無味了,於是決定采用拖延戰術,拖完這個長度十分鍾的所謂的愛情遊戲。
說實話,這遊戲跟我玩得登峰造極的“逢7”基本一樣,閉上眼睛我也能輕鬆對付他倆,我就心不在焉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剛好我坐的椅子前麵牆壁就是掛壁鍾的地方,這讓我能隨時查看遊戲進度,底氣也就更足。
阿Ben的美女助理從進屋後一直沒說話,這讓人有一種別樣的征服欲。我趁著無聊,就好奇+主要是好色地望了望她,誰知道她竟突然說到:“帥哥你也太厲害了吧,我做這行三年來還沒碰到過像你這樣能堅持這麼久的!”
靠!這話幾個意思啊!我怎麼聽起來賊曖昧!加上她說這話時讓人全身酥麻的語氣,還有那嫵媚得要人老命的姿勢,我靠,我一個機靈馬上醒悟過來,他們是忍不住開始要用早就打好伏筆以防萬一的美人計了!
但是不對啊!她剛剛明明沒有張嘴,這聲音也不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而且我們玩的這個遊戲還有一個規則就是遊戲期間除了說“我愛你、我也是、謝謝”以外不能再說別的。靠,我該不會是撞鬼了吧!不對,我突然想起來,聽朋友們說起過最近米國發明出一個高科技的玩意兒,可以把人的心聲用你自己的聲音從喇叭裏說出來。看來這家診所來頭不小啊,這麼新潮的高科技他們竟然就已經用上了。
可是哥哥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越是這樣,越是激發出我的鬥性+獸性。原本我隻是想隨便陪他們玩一玩的,現在嘛,嗬嗬嗬。
我提起全副精神,繼續遊刃有餘地以一敵二!看著牆上的時間隻剩兩分鍾了,就勝券在握地一邊陪他們玩,一邊抽出一丁點對我玩遊戲完全沒影響的小心思,籌劃著等會兒我贏了該如何懲罰他們。
想到懲罰,我開始佩服起自己的天才來。之前有言在先,我贏了的話,就由我隨便定。我看了看旁邊坐著的這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絕色的美女,心想,哥哥我等下贏了就說晚上帶你出去玩,以解這些日子單身的饑渴。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嘿嘿嘿。聽朋友說,他們這個診所在圈子裏很有些名氣,量他們也不敢出爾反爾毀了自己的名聲。雖然我的這個小盤算很是邪惡,但誰叫他們不先掂量清自己的斤兩就隨便亂同意的。
遊戲開始白熱化起來!
為了拿下我,美女繼續用那個高科技分我的心,我才不吃她這一套,繼續一邊玩遊戲,一邊色眯眯地望著她。想著今晚與她的好事,我感覺這麼多天來我的身體第一次又有了生氣。
我隻是沒鬧明白,為什麼隨著美女的心聲不斷地從喇叭裏曖昧地傳來,我越來越覺得那聲音跟那雅如此的相似。我的腦海裏開始浮現出我與那雅第一次見麵覺得所有的陽光都是為了照亮彼此時的情景,我與她分別在北方的寒夜裏和南方的豔陽裏買一個冰激淩你一口我一口時的情景,我教她玩魔方時她背著我把魔方摳出來偷偷拚上去時的情景,我背著她氣喘如牛地爬到山上那個看海邊日落最美的觀景點的情景,我讀著詩經第一篇上的句子“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時我望向她她恰似一朵不勝涼風的水蓮花嬌羞地低下頭去時的情景,我們顛鸞倒鳳水乳交融天涯海角共赴今生今世永不分離時的情景,我們見最後一麵她咬著牙忍著淚說出那句讓我肝腸寸斷又無力挽回的話時的情景。
她說:“分手吧,我們不合適。”
我的眼前一片迷蒙。
“那雅,求求你,別離開我!”
鈴鈴鈴,隨著清脆的鬧鍾聲響起,我如夢初醒。
阿Ben說:“時間剛好,餘生你輸了,接受懲罰吧。”
我沒看阿Ben,我望著他的助理說:“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你說吧,罰什麼?”
他說:“罰你講三個愛情故事,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別人的。要求兩個真,一個假。這三個故事我會去向你的朋友核實,如果不符合要求,你將接受其他我隨意想到的懲罰。”
我靠,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遊戲和懲罰。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