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分鍾後,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才在他腦袋裏消失。
他坐起身,環顧四周,心裏麵頓時生出一萬個疑惑。
“這裏是哪?”
“我怎麼會在這裏?”
王流景驚道。
他腦袋中一片空白,已經想不起任何事情。
沒一會後,一陣隱隱的爭吵聲飄入到他耳中。
帶著疑惑,他走下床,緩緩走出房間。
“小劉啊,這個月總是下雪,生意差得很,我實在是交不出那麼多錢了。”
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哀求。
“陳姐,若連這點錢都交不上的話,你還做什麼生意呀!“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那少收點行嗎?”
“那你們店每個月少被人砸一兩次行嗎?”
“可我實在是沒錢了。”
“我不管!”
聽著兩人的對話,王流景緩緩走到了樓下。他看到了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長相凶惡的男人,以及一個躲在女人背後的男孩。
這中年女人和男孩,便是水果店的老板及其兒子——陳大姐和李安。昨晚正是兩人,將昏迷的王流景抬回家裏。
“你你你醒了!”李安驚道。
“陳姐,這人是誰?”那咄咄逼人的男人目露精光,看上去很高興。
陳大姐先是慌亂地瞥了昨夜被她救到家裏的男子一眼,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這是我娘家那邊的一位親戚。隻是來我這住兩天,很快就走了。”
說罷,陳大姐從挎包裏掏出一小疊錢,塞到男人的手中,小聲說道:“這裏是一千五塊,我真的隻有這麼多了,剩下的五百塊,過幾天你再來拿吧。在親戚麵前,就給我一個麵子。”
“好嘞,陳姐的麵子我自然得給。不過陳姐啊,你可別忘了我們這的規矩。如果你這位親戚要在這裏長住,就早點把他的那份人身保險也交了,免得到時候又說我不給你麵子。”
小劉走後,一直敢怒不敢言的李安麵露憎恨道:“混蛋,早點被車撞死吧!”
聽著兒子的詛咒,陳大姐無奈地歎了一聲,然後看向昨夜倒在自家門前的王流景。
“小夥子,你昨晚怎麼會突然暈倒在我家門前呀?”陳大姐問。
麵對陳大姐的疑問,王流景搖了搖頭,聲音極其虛弱道:“我記不起來了。”
王流景一邊說著一邊在努力著回想著一些事情,然而卻什麼都想不到。
而且隻要他稍一用勁,那種撕裂的苦楚便在他腦海中擴散開來。
見王流景搖頭,陳大姐眉頭深鎖,一臉詫異。
“那你叫什麼名字?”
愣了愣,王流景嘴裏不由自主地說出三個字:“王...流...景。”
這是他唯一能想起的事情。
見他一副痛苦的樣子,陳大姐心裏充滿了疑惑。
“哥哥,你不會是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吧?”李安問道。
王流景很誠實地點頭。
“小王啊,你看看你身上有沒有錢包,說不定錢包裏有你的身份證。”陳大姐提醒。
王流景點頭,很快便在自己風衣的內口袋裏摸出一個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