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生機在這裏蔓延,任何人來到此處,必定可以消除心中的躁動,化之為平靜,享受著難得的美景。
可惜,這裏多出了一層濃厚的血腥味,打破了這裏的綠意。無數的屍骨將青草壓彎,花朵凋謝。鮮血染紅了河流,大地。這裏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無數的冤魂常駐於此,當尚寒言來到此地的時候,他聽到了冤魂的哀嚎。
“你一定上了天堂,看著我,等待我血祭你!”
尚寒言行走在屍體之中,心中毫無恐懼之情。他走的極為仔細,看的同樣認真無比。有的地方人群層層迭起,屍體被人翻動過,想來應該是中央軍所為。
一輪走下來,尚寒言並未發現夏蝶舞的屍體,這讓他心中生出了一絲僥幸,或許夏蝶舞沒有死,畢竟夏蝶舞是一個軍隊的頭領,雖然實力不強,但是軍事才能卻極為突出,中央軍隻是將她抓了回去,準備詔安。
尚寒言來到了軍事區,一個無比巨大的帳篷無力的癱爬在地上。帳篷前有幾團爛肉,想必是一些大官與高手的屍體,其中尚寒言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東西,一條手臂。
當他看到那支手臂之時,整個身體都忍不住開始顫動。在他擁有一絲希望的時候,命運卻有將之扼殺在了搖籃中,或許這就是他的命。
夏蝶舞是尚寒言第一個女人,故此,尚寒言對其不要太了解,那隻手臂,必定是夏蝶舞的。而手臂旁邊的爛肉中的吊墜同樣是夏蝶舞的,真相就在眼前,已經沒有了想象的餘地。
聽到夏蝶舞的死訊,和看到夏蝶舞的屍體,尤其是夏蝶舞與尚寒言親人一般,化作了一團爛肉時,尚寒言心中的感覺與之前萬千不同。
沒有悲傷,沒有任何的感覺,心中平靜無比。
“這就是宿命!一樣的死法,難道和我在一起的人,我愛的人都會以這種死法結束自己的一生嗎?啊?哈哈?”許久之後,尚寒言開始瘋狂的大笑,他敗給了命運,敗得一塌糊塗。
天空飄下了點點細雨,打濕了尚寒言身上的衣物。在尚寒言的臉頰上,雨水與淚水融合,不再能分得清楚。此刻,尚寒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極為的詭異。他半跪在地上,以雙手挖開地麵。
他沒有使用一絲的能力,全憑肉體的力量。雙手觸及著大地,感受著其中的生機,然而這裏的大地之中的磅礴之氣,卻不能影響尚寒言那顆將死的心。他就這樣機械性的撥開泥土,泥水四濺,衣物早已經被染黑,但是他卻毫無感覺。
當尚寒言將夏蝶舞已經殘缺不全的屍體放入土坑中的那一刻,他的心也隨之被泥土掩埋。泥水衝刷之下,夏蝶舞的屍體若隱若現,就如當初他選擇死亡的情景一樣。同樣是雨天,不同的是,上一次死的是尚寒言的人,而這一次死的是尚寒言的心。
“無論這條路有多苦,有多累,我都停不下來了,對嗎?”最後,望著泥土之下的夏蝶舞,尚寒言這般問道。
天空隨之一聲震響,驚雷出現,劃過天際,將天地分隔。尚寒言遙望著遠處奔走的閃電,心中默念著夏蝶舞的名字。閃電肆虐,交織出了一張尚寒言極為熟悉的臉,她懸浮在虛空中,笑看著尚寒言,雨水化作了她的淚水,從天而降,落在了尚寒言的臉上。
或許,夏蝶舞的在天之靈正在為尚寒言默默的哀悼,因為活著的尚寒言,所承受的痛苦,比之已經歸天的夏蝶舞要重得多。
“當初,我不應該涅槃的!”當離去的那一刻,尚寒言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可惜,一切都無法改變,他可以選擇現在重回到塵土之中,等待死亡的來臨,不過,如今的他已經不能在控製自己的生命,至少現在他不可能去死。
“轟!”尚寒言拔地而起,巨大的翅膀扇飛了他身周的雨滴,靈氣彙聚於尚寒言的體外,此刻是他最自由的時候,就像是鳥兒一般,高飛於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