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銳看著笑顏如花的白綾,滿腹的話語全部被堵在了原處。
這種情況要他怎麼說,難道還能真的指著白綾的鼻子說一句,老子不歡迎你,是夢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但是,要命的卻是,他不能這麼說。
盡管在大荒中的經曆告訴他,美麗的薔薇後麵都是帶著毒刺,盡管這些道理他已經告訴他的那些師弟師妹,但是人這種東西永遠都是喜歡飛蛾撲火的。更何況,他雖然心中對於白綾不喜,但是也不想平白無故的招惹上一個敵人。
尤其是眼前這麼一個敵人。
大劍門雖然不是什麼大宗門,但卻也是能夠明白一些修行界的規矩所在。比如,能夠被派出遊曆天下的弟子,永遠都會有著一些個壓箱底的手段。就好比是他,身上就一直壓著一個底牌。
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不知道是藏了什麼底牌,但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卻可以行走天下,那就肯定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人畜無害。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在這個女子的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毫無理由,毫無根據,隻是一個幾乎本能的直覺。
直覺告訴他,那一張秀美至極的臉龐下掩藏的卻好像是一個能夠吞噬人性命的妖狐。
就是妖狐,雖然白綾的一顰一笑皆是純淨至極,但是卻是有著一股微妙至極的勾魂攝魄意味。這種感覺,他隻有在大荒才感覺到一股類似的東西,不過那卻是一具魔骨,欲魔族的魔骨。那一股誘人墮落的氣息,他可是至今都無法忘記。
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缺了一個指節的小指,段銳心中微微搖頭,卻是百味雜陳。還是不一樣的,比起那股誘人墮落的意味,這一股誘惑更加的不顯,也同樣更加的致命。
看著已經盡數淪陷到白綾一方的師弟師妹,段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他們了,反正,那姑娘也不是什麼吸人精魄的魔妖之類,隨他們去吧!』
心中閃過一絲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段銳兩眼一閉,身子往後一仰,卻是閉目養神了起來。他沒有直麵白綾美麗的勇氣,但是他有躲開的勇氣,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
與著一眾大劍門弟子閑談的白綾眼角餘光一瞥,卻是看見了段銳緊閉雙目,顯然是已經徹底無計可施的模樣。兜帽遮掩的麵容下頓時拉出了一個弧度,然後又被壓平。
很明顯,這位白綾姑娘並沒有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純淨與無害。
漆黑的蜈蚣車在著地下軌道之中快速奔行,就好似一道漆黑的狂風刮過。製作蜈蚣車的原料乃是修行界的青樺木,在諸多的木種之中,青樺木質量並不算是最好。但是,最終修行界還是選擇了以這種木種所謂蜈蚣車的原料。
至於為什麼,肯定是因為便宜。
作為承載人物的客車,首先重要的是安全,那麼木料的硬度就是第一要務。修行界最硬也最常見的木料就是白鐵木,由白鐵木製成的木劍堅韌度以及鋒利度幾乎是不遜色於一般的鐵劍。但是,有一點卻是需要注意,白鐵木非常的重!
有多重呢?
同體積的白鐵木的重量絲毫不遜色於同體積的白鐵,這也是白鐵木名字由來的原因。不過這還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白鐵劍對於靈力的傳導度很差。但是,在蜈蚣車的車廂壁上篆刻靈紋幾乎已經成了最為基礎的一點,修行界的蜈蚣車不篆刻靈紋,聽著就是別扭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