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啊,張棟宇的死,已經讓鼠老板成了嫌疑人,現在出現了一個姚遠,居然也跟鼠老板有聯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鼠老板真的和這兩起凶殺案有密切的聯係?不管怎麼說必須先審問他。
麥潔立刻聯係了老鼠畫廊,找到了剛剛回去準備休息的鼠老板。在他的辦公室裏,麥潔見到了絲毫沒有睡意的、依舊穿著光鮮名牌的鼠老板。麥潔帶著皮小冬和一名刑警剛坐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讓鼠老板搶了話茬:“各位警官,我知道你們會來找我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快。”鼠老板坐在老板桌邊,鎮定自若地說。
“想必鼠老板知道我們所為何事。”皮小冬口氣略帶輕蔑。“還不是為了姚遠的事?”鼠老板說得也很痛快。
“那你還是老實交代吧。我們已經查到了。”皮小冬義正辭嚴。
“查到了?你們查到了什麼?總不至於說我是凶手吧?”鼠老板質問,他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麵時那麼謙卑了。
“鼠老板,我這麼晚來找你也不是來畫廊參觀的。我想你還是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吧。”麥潔很平靜地說。
“嗬嗬!”鼠老板笑了笑,“還是這位女警官說話中聽。”
“你別笑,你的畫廊發生凶殺案,你也有管理不當的責任!”皮小冬認定了鼠老板的犯罪嫌疑,根本不想跟他好言好語。
鼠老板點起一支香煙,吸了一口說:“不耽誤時間了。我就直說了吧。”
皮小冬心裏說,這才對嘛,老實交代。
“不錯,我認識姚遠,而且還跟她是熟人。”鼠老板說。
“她的真名叫什麼?家住哪裏?”麥潔問。
“哦?她真名不叫姚遠嗎?”老板突然說了一句讓大家暈倒的話。
“鼠老板不知道她用的是假身份證?你們怎麼認識的?”麥潔問。
“我和她認識,是因為她曾經賣畫給我。”鼠老板說。
“賣畫?”難道姚遠也是做藝術品交易的?麥潔問,“她賣什麼畫給你?”
“羅布丹的畫作,其中也有韓林的畫。”鼠老板彈彈煙灰。
“你說她還賣給你一個姓羅的人的畫?”麥潔繼續問。“是的。就是羅布丹啦。”鼠老板說。
“羅布丹就是韓林的老師,韓林當年就是殺了他才入獄的。”皮小冬給麥潔解釋。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張棟宇死的那天,皮小冬在案發現場介紹過。隻是這個事情和張棟宇的死聯係不大,麥潔沒在意。難怪剛才麥潔聽到這個名字那麼耳熟呢。
又是韓林?這個韓林可真是無處不在啊。麥潔問:“你們最後一次交易是在什麼時候?”
“啊,兩個月前。我當時從法國的一位朋友那兒租借到了那幅《韓林的自畫像》。本來想在我的畫廊展出,但是覺得隻有這幅畫太單調了。雖然這是韓林的轉型之作,很有名,可是畫展隻有一幅名畫是不夠的。於是我就聽業內人士說,姚遠手中有幾幅韓林的畫,就托人聯係到了她。”
“她是哪裏的人?”麥潔問。
“不知道,隻知道她的手機號碼。”鼠老板說。
“那當時你們是多少錢交易的?”麥潔問。
“這個嘛,應該算是商業機密,我不能隨便說出來吧。”鼠老板很無奈的樣子。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為什麼不能說呢?”皮小冬問。
“我要是把我的價格說出去了,別人來買的話,就知道我的底線了啊。”鼠老板一臉的理所當然。
皮小冬還想說什麼,被麥潔打住了。“你剛才說你是托人聯係到姚遠的?”麥潔問。
“哦!是的,一個朋友。”鼠老板說。
“那你能不能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們呢?”麥潔說。
“說真的。姚遠的具體情況我也不熟悉。不過既然她死在了我的畫廊,我也很希望這個案子能盡快告破,還我畫廊一個清白。本來我的商界朋友大多是我的進貨渠道,作為商業機密是不應該告訴別人的。可是為了這個事,我還是決定和你們配合。他的聯係方式我馬上找給你們。”鼠老板說完,低下頭在抽屜裏翻起來。
麥潔和皮小冬對視一眼,對於鼠老板的如此配合深感意外。這個鼠老板真是個很奇怪的人,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啊?不過這樣也不是壞事,不管怎麼說,姚遠的案子打開了一個突破口。
“鼠老板,另外我想了解一下,姚遠案發的時候,你在哪裏?”麥潔看著低頭找東西的鼠老板。
鼠老板停止翻抽屜,想了想說:“哦,那天啊,那天……姚遠案發是在中午對吧……”
“是的!”麥潔點頭。
“啊,當時……當時我在畫廊的辦公室……上網。”鼠老板邊想邊說,似乎是在搜尋記憶的深處。
“哦?你一個人?”麥潔問。
“是的。”鼠老板肯定。
“當時應該是午餐時間,你為什麼不去吃午飯呢?”麥潔問。
“哦,我在看網絡上最近關於我畫廊以及張棟宇案件的報道。我都看了一早上了。”鼠老板這下說得很利索,“所以就多看了一會。”
“誰能證明?”麥潔問。
“哦,這個就不好證明了。”鼠老板說,“畢竟12點多了,大多數人都下班回去了。”
放學了,米多西騎著單車離開校園,穿過學校門口如潮的人群,騎向非機動車道。這幾天他對姚遠的案子絲毫沒有弄明白。關鍵在於現實中很多案件不是像電視、小說和漫畫裏那麼簡單,更不是有如演戲一般,凶手和當事人都排著隊站在一塊,你隻要認真排查推理就能把真凶找出來。現在連續兩個案件都懸而未決,凶手如泥牛入海,茫然不知所蹤。
麥潔告訴他,姚遠臨死前,手機沒有收到短信和電話,這再次證明了米多西推測的正確性。但凶手又是如何布局而實施了那雙“黑手”案呢?最重要的是凶手到底是何方神聖,使用了這麼高超的計劃?找不到凶手,即使再完美的推理也無濟於事。唉!現實和故事還是有差距的,米多西歎了口氣。
另外,自從姚遠死後,老鼠畫廊聲名鵲起,圍繞著韓林和老鼠畫廊出現了一係列的爭論和熱捧。媒體更把這兩個名詞炒得人人皆知。對於張棟宇的死,老鼠畫廊老板有著詐騙保險的嫌疑,但是警方苦於證據不足。
如果說張棟宇的死是鼠老板策劃的,那姚遠為什麼會死呢?鼠老板為什麼又幫助警察查案子呢?這其中的玄機到底是什麼呢?米多西是百思不得其解。
轉過一個彎,米多西來到一條小道上,這裏林蔭漫漫,道路隻能並行兩輛汽車,不過車並不多。忽然,一家玩具店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停下車,走進玩具店,在一種玩具彈簧槍前站住了。他拿起小槍,槍體是紅色的塑料做的。他一扣板機,手槍槍口“騰”地一聲彈出了一隻塑料的假拳頭。米多西想起小時候曾有人用這種槍搞惡作劇把他打哭了,那個痛呀,真是記憶猶新。
在塑膠玩具中,米多西找到一隻軟膠假手。一條軟膠的套圈可以套在玩家手指上,圈上連著一條長長的膠線,線的另一頭,連著張開五指的假手。米多西回憶起隔壁的小弟弟用手指套著圈,手裏握著那假手,然後把假手拋到玻璃窗上,假手就“啪”的一聲粘在玻璃上,後來用手扯膠線,扯了老長,假手才被扯下來。這是個好東西!米多西笑了。
現在如果把彈簧槍和軟膠手合在一起呢?米多西想到這裏豁然開朗,迷底終於解開了!
米多西回到家,丟下書包就喜滋滋地奔電話而去,準備向表姐彙報自己的設想。不料,米多西還沒走到電話前,電話鈴就自己先鬧了起來,原來是表姐麥潔先打電話過來了。麥潔讓他和偵探小組即刻趕到老鼠畫廊,鼠老板的朋友趙先生在那裏和他們會麵。原來介紹鼠老板認識姚遠的那個人也是聽別人介紹的,於是麥潔他們輾轉了幾次才找到這位趙先生。趙先生特地從外地趕來,一則看看現在正炒得火熱的老鼠畫廊,二則順道協助警察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