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了看,然後撿起了廢墟裏的一根斷裂的木棍,斷裂處甚是尖銳。
他蹲下身子,拿木棍的尖銳端輕輕的捅了捅那人的腹部。
沒有反應!
然後他木棍上移,至脖頸喉嚨處停止,同時改為雙手握棍。
沉凝許久,他咬了咬牙,終於還是下不去手,輕輕收回了木棍,然後目光下移,盯在了那人裸露出來的手背上。
“呲!”
木棍猛然釘下,深深的插入了那人的手背。
沒有血液流出!
風遺心中一喜,完全放下心來,這的確是一具屍體!
他取出木棍丟往一旁,伸手便向那人手掌上的金錠抓去,卻沒注意到從手背裏取出的木棍尖銳處上麵也是沒有粘上一點血漬。
一般屍體體內會有著凝固的血液,有東西入體便會附著在上麵。
風遺畢竟年齡太小,哪裏能想得這麼全麵。
毫無懸念,當風遺抓住金錠時那個手掌一彈,順著風遺的手往上滑移,瞬間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風遺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哪還管什麼其他,手一鬆扔掉了金錠,同時身體往後猛退,企圖抽回手來。但那個手掌卻是紋絲不動,如鐵拷一般將他給牢牢抓著,並且在風遺的拉扯中那人緩緩的睜開了眼。
風遺心中更急,口中大叫道:“放開我!”
“隻是一個孩子……可惜!”那人輕輕的自言自語,緩慢的語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力感:“也罷,總比沒有強。”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大力的吸了口氣,良久重新睜開眼來看著風遺,嘴角逸出一絲邪笑:“孩子,把你的生命借給我吧!”
絲絲陰冷的寒氣自手掌握住的手腕處傳來,那一刻,風遺隻覺得全身的力氣在刹那間消失殆盡,全身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
手掌附近原本圓潤的肌膚慢慢枯萎,並順著手臂蔓延開來,而風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連叫喊一聲的力氣也沒有,漸漸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漸漸模糊。身體也早已沒有了知覺。
好累……
一如在塵世中艱難的生活著。
真的好累!
一直以來所堅持的又是什麼?
也許,放棄才是正確的選擇。
就這樣睡去吧!忘掉這塵世,忘掉所有的痛苦。
放下所有的包袱!
就這樣……
……
“風遺!”
誰?
好累……
……
“風遺!”
是誰?
誰在叫我?
“風遺!”
風遺猛的睜開眼。
黑暗!無邊無際,沒有盡頭!
隱約的呼喚聲消失了!
無盡的靜寂。
“咚!”水滴的聲音。
風遺走出了一步,水波蕩漾開去,黑光流轉。
黑色的光!
這是……
“母親!”
風遺緩緩的睜開了眼。
那人吃了一驚,一臉的驚駭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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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
一個五人小隊正如飛般飛馳著。
一式的披風!領口處繪著一朵金色的祥雲。
突然領頭者倏地停止,其他人猝不及防,齊地越過了他,在一丈外同時停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
“怎麼了?月。”其中一人問道。
“我感應到了!”
“什麼?”
領頭者沒回答,隻是抬起頭來望向西方。
那人身子一震,有些不能置信的道:“難道是……”
領頭者輕輕點了點頭。
“你確定?畢竟消失了有一年了。”
領頭者道:“不會錯的!的確是她覺醒發出的信息。”
“那太好了!必須馬上通知族長。”
領頭者微一點頭,幾人同時腳下一蹬,再次急奔而去,頃刻便消失於平原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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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村口已多出三人來。
他們沒什麼行動,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風遺二人。
那人麵容恢複了平靜,抬頭看向三人。
一人身材高大,赤裸著上身,渾身肌肉,背上背著把鋸齒大刀,刀尖直拖至腳腕;一人身著黑色緊身衣,兩手空空,並沒有佩帶武器;還有一人雙手戴著奇形的金屬手套。
“是什麼?那一閃即逝的陰寒難受的感覺!”一人道。
“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