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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漓歌端坐在銅鏡前細細打量著鏡中自己的絕世容顏。蛾眉修麵,眉若遠山,眸似星辰,膚如凝脂......三千發絲慵懶嬌柔的綰成一個斜斜的發髻鬆鬆的固定在腦後。一身白衣,素淨純白卻又透露出無比的清麗雅媚。
手指撫上自己的臉頰,無奈一笑。
看,多好的一張臉......
多麼好的一個工具呀......
顛覆天下,都在靠她。
心中酸澀。
就在惆悵之際,一個殷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語氣分明帶有討好的成分,“姑娘,趙丞相到府外了。”是一個小廝在門外輕輕叩門。
“知道了,我們姑娘馬上就好。”恬兒歎息著瞥了鏡中的女子,替她向門外回答道。說罷,有轉過頭看漓歌,認真的叮囑,“姑娘,這次進宮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啊。”邊說著邊為她貼心的整理裙擺。
“好。”她淡淡的回答。還真......有些舍不得走了,畢竟這人這樣關心是好久沒體會過的事了。
起了身,饒過安王府的一花一草,輕移蓮步走到府外。
卻看到趙弑像個孩童一般無聊的蹲在地上撥弄著花草,絲毫不注意身份。漓歌笑著搖了搖頭,他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沒什麼改變。
跟小時候一樣,漓歌看到他心情就很好。
雖然他很喜歡捉弄她,戲弄她,還跟師傅告她狀還她受罰,但她還是在上官黯不來看她的日子裏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麵。
每次上官黯一來,漓歌就跟找到了靠山似地,和上官黯一起找他的茬。
那時候在日子,真是......
“阿漓,阿漓。”趙弑見他出來,開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連喊了她幾聲,才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以前他就一直叫她阿漓。
阿漓,還......
真親切。
“見過丞相大人。”漓歌飛快的瞪了他一眼,客氣的福了福身子。
“少來。”趙弑不吃她這一套,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將她拉上馬車。
剛上了車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細細的打量起來她今天的裝扮,嘴皮子也癢了起來,“怎麼我覺得你今天穿得像要去趕喪葬。是我昨天藥引不對,把上官黯弄死了你才做這個打扮的麼?”
“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還是沒一句好話。”漓歌有些負氣的偏過頭不看他,差點咬碎銀牙,“真是狗改不了......”
“對了,這麼多年沒見了,你是十二歲的時候離開藥王穀的到現在都五年了。”趙弑勾起嘴角,邪氣的扳過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小時候長得也算清秀,怎麼大了長成了副妖精樣子?嘖嘖嘖......”
漓歌沒理會他的調侃,伸出手緊緊的擁住他。
“小白,這些年我很想你。”頭擱在他肩膀上,很溫暖的感覺。
趙弑亦摟住她,下巴溫柔抵上她的頭頂,“你還抱上癮了麼,都這麼大的人,幸好車裏沒別人,不然準笑話你。”
“這些年我過得一點不好。”漓歌嘟著嘴巴抱怨道,也許隻有在趙弑麵前她才能這樣敞開心扉說出這些來。
“當年不是讓你不跟上官黯走了麼,”指尖輕輕的繞著她的發梢,鼻尖是淡淡的香氣,“還被他送進青樓,他是當真不心疼啊。”接著歎了口氣,“師傅說你本就該是嬌生慣養的命,怎麼去遭那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