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四)趙挽月(紅翎)(2 / 3)

趙挽月,趙挽月,溫婉如月。

她走到兩人麵前,笑了笑,甚至還對那個芙蓉花一般的少年福了福身子。這是她第一學會行禮,第一次喜歡上了作為大家閨秀的感覺。雖然她不是,沒關係,她可以裝。

隻要......他喜歡。

上官玨顯然很滿意她的表現,將她向前一推,對少年說,“阿弑,你看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小女娃。她父母都過時了,也是鄴國官員,在宮裏我實在是怕委屈了她。你將她領會府吧,當成親妹妹。”

少年是叫,阿弑麼?

她沉默著,繼續溫柔的看著少年。他不知道上官玨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算知道了也隻能服從,而且,他的決定她很想要。

“是挽月嗎?”少年點了點頭,低下腦袋摸著她頭頂上的發絲,笑著問,“那就叫我哥哥吧,我叫趙弑,你以後跟我姓,叫做趙挽月。恩,哥哥會一直照顧你。”

她乖巧的回答,“知道了,哥哥。”

哦,原來是叫趙弑......

後跟隨她回府。才得知她不過是上官玨派去趙弑身邊監視的一個線人,即使是他最是要好的朋友,他終究還是不放心......

然而,她還有個重要的任務,要嫁給安王爺。

2

時間一晃而過,七年過去。

她感覺自己確實是無比的幸福,趙弑對她好得不像話。她幾乎都可以肯定,如果她要天上的月亮,她的哥哥都會想方設法的的去奪下來給她。

她有的時候也會很恨,他為什麼要把她寵到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境界。她是什麼鄴國官員的後裔,不過也是大街上快要被餓昏餓死的小乞丐,被公公相中說是練武的好材料被迫進宮。她本來就是一把賤骨頭,不需要這種待遇,所以她真的會害怕她會越來越留戀,會感動,以至於......

她最終還是愛上了她的哥哥。

她會仰起頭在陽光燦爛的午後大聲的叫他的名字,她說,“趙弑!”不是哥哥,也不再是哥哥,她要執著的叫他的名字。

她隻是想告訴他,讓他認清,他們不是兄妹!!!

而少年隻是會微笑著走到她麵前,憐愛的拍著她的腦袋,關切的問,“挽月,怎麼了?”

她說沒什麼。

她也了解,她不是輸在他們的關係上,也不是輸在那莫名其妙的陰謀上,而是......輸在了一個叫做漓歌的女人身上。

有日趙弑生病高燒,她在床邊照顧,隻聽見他不停的叫著兩個字,“漓歌......漓歌......漓歌......”

離歌?

還是漓歌?

她知道漓歌,鄴國第一美女,蓮花閣出名的藝妓。

可是哥哥從來都不留戀於胭脂水粉之中,怎麼會熟知藝妓的名字呢?她捏緊了手指,將手中的藥碗胡亂的向桌子上一放,決定要去蓮花閣看個究竟......她到底是哪一點沒有比上那個妓女!

那日,夕陽西下,她一身白色素裙站在蓮花閣樓下,遠遠的遙望著那個站在樓上獨自撫琴的女子......

連自己都不自覺的捂住嘴巴。

漓歌,漓歌。

同樣是一身白衣素裙,青絲如瀑布一般從頭頂瀉下散落在腰間,不綰任何發髻,不戴任何首飾,眼神淡漠的看向前方,除了漫天的絕望彌漫在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中,再也不露任何情感。

妓女?她真的想笑。這個如同天仙一樣的女子竟然會是個妓女。在她的眼中藝妓和妓女並無區別,反正都是......

哥哥若真是喜歡她,也是應該的。

這般長相的人兒,天底下有幾個男人是不動心。

她笑了笑,回到了府中。趙弑已經醒來,在門口焦急的等她,見她回來拉著她問,“挽月,你去哪裏了?!怎麼不和府中的人打著招呼?!”

那時,芙蓉少年已經貴為丞相。

“哥哥,我聽蓮花閣的漓歌姑娘彈琴,真是好聽。”

趙弑眼神一冷,“是該為你物色個婆家了。”

第二日趙弑帶她去逛燈會,兩人不知不覺卻走散,她漫無目的走在燈火通明的大街之中。人群之中,一個氣勢淩厲的男人向她這邊走來,她心一驚,本來隻是被那男子的美貌吸引過去了目光,卻沒發現那男子手邊牽著昨日才見過的漓歌。

她諷刺一笑,果真是妓女,男人還是真是不缺。

她的哥哥,在那個妓女的心目中,算個什麼。她突然恨了,痛了,她的哥哥。

男子牽著漓歌快步走過,在她身邊擦肩,隻留下了淡淡的味道,後來她才知道,男子留下的那種味道叫做宿命。

男子一走,那些識得他的人們開始起哄,“看,安王爺又拉著他的‘義妹’出來了,他們‘兄妹’真是好感情!”

安王爺?上官黯?那就是上官黯?

嗬嗬,真是好。上官玨給她的任務,原來也不是她想的那麼不堪入目。時機,終於要成熟了。

趙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後,看著上官黯和漓歌留下的那道背影有些恍惚,淡淡的拉過她的衣袖,“走吧,挽月,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