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又話了,它的頭上頂著一個還不停掙紮的大砍刀,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心理已經鍛煉出來的張毓語視若無睹,最後拉過一個椅子,就那麼坐在距離床三米遠,盯著那個腦袋。
腦袋的眼睛看向張毓語,那是細長的丹鳳眼,看上去很有風采。可惜,現在整體看上去更恐怖。
張毓語想了想,覺得和這玩意兒溝通,“你是NP,還是玩家?”
“你是乖孩子嗎?隻有乖孩子,才能和我話。”
張毓語:“……乖孩子就落到你這個五馬分屍的下場?”如果是這樣,請讓她安靜的做個壞孩子吧。
“……”腦袋也無語了。不要問張毓語是怎麼看出來的,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
“你可真慘,”張毓語仍舊不遺餘力的打擊它。
“你是壞孩子,我……也是壞孩子。”突然,丹鳳眼的腦袋語氣低迷。
張毓語挑眉,“這是誰幹的?你剛才格利特也會受到懲罰,是什麼意思?”
大概這句話才是這半個時內,張毓語得到的最有用的消息。或許,這幢城堡中,格利特也是‘受害人’之一。
“嘻嘻,格利特……他是個惡魔,一點都不乖。”腦袋明顯是知道些什麼,張毓語目光一亮。
但是腦袋也不傻,它提出條件,“你給我一隻手,我告訴你。”
“呐,這不是一隻手嗎?”張毓語努嘴。她指的手是地上還在掙紮的兩隻斷手,都被黑霧紗給捆著,掙脫不掉。
“那是伯爵夫人的,不是我的!”腦袋憤怒。
張毓語一頓,“那你的手在哪裏?”原來這手還是伯爵夫人的,她還以為這些斷肢是一個身體上的呢。
不過,伯爵夫人是誰?是這個城堡的主人之一,還是借居的客人?
“我的手,我的手去哪了呢?”腦袋神經錯亂了,開始掙紮了起來。
張毓語站起來,發現腦袋掙紮的同時,那個上半身也在掙紮。她現在可以確定,這兩個應該是一體的。
至於其他的,應該是別人的。這個時候,她想起了三樓的那個人偶。它的手質感和人類的皮膚相差無幾,現在她更懷疑,那手或許還真的是人類的。
所以她又問,“你要找到你的手嗎?”
神經紊亂的腦袋聽到這話,思路理順了,迫不及待的道,“隻要你能找到我其他的肢體,我願意告訴你一件秘密。”
不用張毓語主動要好處,它就頗為上道的主動報答。
這是一顆好腦袋,也是一顆聰明的腦袋。知道審時度勢,也知道談判的等價交換準則。
張毓語接受了這個任務,然後詳細的問道,“那上麵的腿是你的嗎?”
腦袋惋惜的道,“才不是我的。我可是大長腿,走路是悄無聲息的貓步,怎麼可能弄得出這麼大的動靜。”
“好吧,”張毓語又問,“你的腿上有明顯的標記嗎?”最好有刺青或者胎記,尋找起來輕鬆。
“很遺憾,沒有,”腦袋這個時候也覺得自己的身上沒有刺青是多麼遺憾的事情,不過它話題一轉,“我的手,左手手腕處有一道月牙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