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燃一根雪茄,抽了起來,嘴裏輕吐出繚繞的煙霧。精銳的目光在他深不見底的瞳眸裏流轉,微眯的眼饒富興味地瞟著陸凱東。
他的語氣輕緩,略顯得陰森。
陸凱東的手已經觸到門把了,聽了席耀司的強而有力的威脅,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不止是手在發抖,他的雙腿也在顫抖,甚至像是著了魔似的,他定定愣站在那裏。
瞬間僵持了,辦公室裏的氣氛也凝滯了。
席耀司徑自抽他的雪茄,他沒有再開啟姓感的薄唇吭聲,深沉的銳眼盯瞅著愣住的陸凱東,他的表情很鎮定
他敢肯定,不到一分鍾,他就會轉過來求他了。
果然,若莫幾秒後,陸凱東哭喪著臉轉過來求席耀司了。
撲嗵……
他跪在席耀司的麵前,“司哥,你大人有大量,求你放過我吧,我隻是混口飯吃而已,我也沒做壞事的。”
席耀司的姓感薄唇揚起,勾勒出一道很好看的弧度,就連英挺的劍眉也帶著一絲笑意,有趣地說:“你求我,你為什麼要求我呀?我都說了,我不要你還那兩百萬了,我替你還了。門也是開著的,你隨時可以走出這間辦公室的,我也知道你不是壞人。”
“是這樣沒錯,可是……我求你不要讓顧曉曼知道我見過你,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你不知道她那個人有多恐怖,每每呆在她身邊我都提心吊膽的。”說著,陸凱東渾身顫抖得厲害,就連他的嗓音,席耀司也聽出了他確實在發抖。
“你們不是很恩愛嗎?況且,她是那麼寵著你,不但不要你出去開工,還大筆大筆的錢給你去豪賭,有這樣的女人養著你,已經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那些恩愛都是假的,是她要我演給媒體看的,每個月我都能從她那裏得到一筆可觀的費用。她連碰都不給我碰一下,我覺得這個女人有病的,哪有女人不找男人的。
每次,她見到你那死去的老婆不知道有多開心,比見到男人還要開心多了。她們兩個人的關係很好,連我都覺得匪夷所思。”陸凱東一回想那兩個女人,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他見過顧曉曼看歐雅若的眼神很不一樣,比看任何男人都要溫柔得多。
聞言,席耀司的心猛烈地怔了一下,忽地一下子,仿佛,他心裏的疑問明朗多了。“我可以幫你,但我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關於顧曉曼的事統統說出來。”
陸凱東沉默了,若有所思一下,回:“我可以統統告訴你,但我有一個條件,幫我離開顧曉曼,我不想再過那種擔驚受怕的生活了。雖然我每個月都拿不少錢,我怕我沒命花了。”
“好,我答應你。”
翌日,所有的報紙、網絡和娛樂新聞都大肆報道了顧曉曼的男友朋在澳門賭錢,因欠下高利貸被逼得走投無路而跳海了。
經過打撈,也沒找著他的屍體。
顧曉曼也在人前表現出一副悲痛至極的模樣博得很多人的同情,席耀司看了她的相關新聞,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狡詐了,真的如陸凱東說的那樣陰沉,恐怖。
知道她的一些事跡後,他對她更是高度戒備和防範,絕不能讓她傷害到秦子珂。
在澳門逗留了幾天,一回到港城的席耀司立即召集他的親信開會,商討策略。
“黑鬼,麻煩你到青山精神病院聯係一下,我要見顧曉曼的媽媽。”興許從她那裏會得到一些關於顧曉曼的秘密,據陸凱東說,她媽媽是顧曉曼親自送進精神病院的。
試問,哪有那麼狠的女兒,除非不是迫不得已,才會那樣做。
“好的!”有份參與澳門之行的黑爵炎神色有些凝重,越往下查去,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去接近顧曉曼,把她隨身帶的筆記本偷來的任務,你們倆誰去?”席耀司的深沉銳眼來回瞟著左浩然和南宮烈,他興致十足地問。
“司哥,我手頭上要跟雲天新城那個合作項目,你是知道的,宇文地產不好得罪,要我搞掂宇文嫣那個女人已經很費勁了,不要再讓我去接近那個變態的顧曉曼了,會出人命的。說不定,我真會掛掉的,以後,你們就見不到我了。”說著,左浩然攤了攤手。
好像他和宇文嫣天生的八字不合,她總是對他有成見,總是雞蛋裏挑骨頭,讓她與他合作,真的可以把他搞殘了。
不過,那些還蠻有意思的。看著那個女人吃鱉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不自覺地,左浩然的嘴角微微上勾。
“這麼說,好像最閑的人就是我了,要我去嗎?”突然,南宮烈微微板起臉孔,他手心裏真捏了一把冷汗。
呃——讓他去接近那個女變態,這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