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媛豎起心尖聽醫生說，她隻木訥地輕哼一聲。
顫了顫濃密如扇的長眼睫，她的美眸逝過一縷複雜的光芒，好看的黛眉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這個感覺比懷婕瑜的時候更強烈，孕吐也經常犯。
好像寶寶也很舍不得她一樣，無處不在地告訴她他的存在，他不想被季媛忽視，嫌棄。
“寶寶發育得這麼好，現在做流產手術挺可惜的。我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人命能隨便玩的嗎？哎！”
聞言，季媛的心更加雜亂無章，很是糾結。
她數度傍徨迷惑過，真正要決定的時候，她又猶豫了。
盡管理智已經為她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她的心卻首度感到掙紮和煎熬。
以前，她經常在楚雲麵前說要把孩子打掉，她也在心裏無數次對自己說真的要那樣做解決。
可是，真正到下定決心放棄的那一刻的時候，她卻矛盾了，很顯然，她舍不得肚子裏正在萌芽的小生命。
那畢竟是她的骨血，母子連心，那種感覺太震憾了，也太神奇了。
“好了，拿紙巾擦一擦試液吧。在外麵等一下，報告很快就出來了。”季媛的渙散思緒被醫生的話拉攏了回來，木訥呆愣的她機械地聽醫生的吩咐照做。
在外麵等報告的那兩分鍾時間裏，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就連去檢驗尿樣的時候，她也精神恍惚。
季媛拿著全部結果到了莫楠的診室，她粗略看了一下。
精銳的美眸一瞬一瞬地盯著季媛，說：“填完表，然後簽上你的名字，你先到外麵坐一下吧，我給你安排手術。”頓了頓，莫楠繼續說：“要不要再給時間你考慮一下？”
莫楠緊鎖住季媛那寫滿了糾結的泛白臉蛋，下意識的，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不用了，我的主意不會改變的，就早上做吧，我到外麵等你一下。”怕自己會心軟反悔，季媛一口回絕了。
她不會讓自己有後悔的餘地的，她是下定決心了，要與楚雲斷掉關係的。
“好，等我準備好了，我再叫你吧。”
貝齒緊咬著下唇，季媛緩緩地走出了莫楠的診室，她拒絕自己再胡思亂想。
更怕她下不了那個決心，她的表情有些木然。
望著季媛那凝聚了複雜的背影，莫楠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精銳的眸閃閃亮。楚雲應該到了吧，如果他趕來的話。
思緒還沒抽回，頓時，莫楠就從裏頭聽到了楚雲那高分貝的咆哮聲，隨即，她的漂亮臉蛋掛滿了盈盈淺笑。
來得真及時，時間卡得剛剛好。
“誰允許你把我的孩子打掉了，嗯？你真是一點也不讓我省心，非要把我氣死嗎？”犀利的銳眼一搜尋到木訥的季媛從婦科診室走出來，楚雲一把拽住了季媛的手腕。
他的力道有點緊，但又不至於會弄疼她，還略顯霸道的溫柔。
渾厚的嗓音潛藏著蓄勢待發的怒火，楚雲不悅地瞪著季媛。
“誰稀罕你的孩子了，我就是不想生。我要把他打掉，然後和唐燁重新開始，或者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也好過和你這混蛋在一起。你就隻懂得欺負我，我有權利找一個對我好的男人的，不是嗎？要是我再和你這混蛋糾纏不清的話，我腦子進水了。”
看到楚雲突然出現，他的大手還鉗製住她，季媛氣憤地撇嘴冷哼。
她的話殘忍無情，絲毫沒給大家留任何的餘地，她就是不想有挽回的可能。
季媛的美眸也竄起了燦亮的火焰，她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瞪著霸道、不可理喻的楚雲，一點也不想軟下來。
“除了我，你想都別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以為你真的有那樣的機會嗎？不可能！孩子和你，我都要，我不許你逃，更不許你拿掉孩子。”
“你你你……混蛋，流氓，無恥……”季媛氣結了，氣急敗壞的她也不想到什麼好的反駁措詞，隻是脫口曼罵出聲。
他們就這樣在莫北的診所裏起了激動的爭執，對於圍觀的人的驚詫注目禮視若無堵，況且，他們都正在氣頭之上，臉上的盛怒顯而易見。
楚雲的犀利眼神瞟到了季媛的腳，看到她穿著一雙十寸的高跟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頓時，他的怒火更是竄到了頭頂，那張俊臉黑到了極點，一雙可怕的眸子正陰厲地瞪著她。
“該死的，你真的一點也不乖。”還是肚子裏的孩子重要，楚雲強忍著心裏亂竄的怒火和幽怨，驀地，伴隨著聲音，他把季媛打橫抱起了，並甩掉她的高跟鞋。
二話不多說，直往外走去。
“楚雲，你混蛋，你放我下來，我不跟你走，我還要做手術。你幹嘛拔掉我的鞋子，嗚嗚嗚……好貴的，我昨天才買的，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