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甜回到王府,夜色已深,花滿樓的屋子還燃著燈。
花滿樓是不用燃燈的,小王爺也不會在這時候與他交談,這燈是留著等人的。
唐羽甜走過去,推開門。
花滿樓端坐在椅子上,兩隻茶杯,一杯倒滿茶,他自己那杯已喝了一半。
“七童哥哥,”小羽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燈影搖晃,昏黃的燭光勾勒出花滿樓的輪廓,小羽突然覺得自己不該走這一遭,讓花滿樓一個人,一個人坐在這裏。
反正陸小雞總是有法子解決麻煩,但七童哥哥卻隻有自己陪伴。
“七童哥哥,你怎麼還沒睡?”唐羽甜小心翼翼地看著花滿樓臉上的表情。
花滿樓拿過另一杯茶,遞給唐羽甜,突然歎出一口氣:“你還沒回來,我怎麼睡的著?”
他歎的這一口氣,是無奈,也是篤定,他已經認定自己的生命裏要有這麼一個姑娘同他一直在一起,繼續以後的日子。兩個人,不離,不棄。
唐羽甜放下茶杯,抱住花滿樓:“七童哥哥。”
她不知該說些什麼,燈影疏晃,花滿樓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小羽隻能把一個最溫暖的擁抱給花滿樓。此刻,他們兩人心的距離的最近,近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花滿樓輕輕地抱住唐羽甜,忽然道:“我去你師門提親,可好?”
唐羽甜身子一顫:“七童哥哥,你願意?”
花滿樓抱緊她:“隻要你願意,桃花堡的聘禮隨時都可以送到你的師門。”
唐羽甜聲音低下去:“我師門,我師門。。。好,我慢慢說給你聽。”
事情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那一日,朱停老板已經打開石門,機關總樞也已被公孫大娘破壞,霍休已是甕中之鱉。唐羽甜便先回了客棧,靜待花滿樓與陸小鳳他們歸來。
“篤篤篤”輕微的敲門聲傳來,小羽眉頭皺了一下,起身去開門。
“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唐羽甜邊開門,邊問道。
門外,卻是幾張陌生的麵孔。
唐羽甜一隻手按在暗器囊上,問道:“不知幾位要找誰?”
為首的那男子,一雙劍眉,十分顯眼。他臉上的線條棱角分明,略顯狹長的眼睛裏透出睿智的光彩。
他一雙眼睛落在唐羽甜按在暗器囊上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位姑娘,在下並無惡意。在下隻是撿到了一樣東西,不知是不是姑娘落下的?”
唐羽甜身上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她奇怪道:“是什麼東西?”
那男子向後招一招手,後邊的隨從就將一件物事遞給他。
他將手伸到小羽前麵,攤開,掌心裏赫然是一枚毒蒺藜。
唐羽甜這才想起,自己當日為救雪兒用的暗器都未收回,原來那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對方既然帶毒蒺藜前來,自然知曉這是唐門的暗器,隻是不知,對方是唐門的敵人還是朋友了。
唐羽甜腦子轉的飛快,用不了太長時間,花滿樓和陸小鳳他們都會回來,若真是唐門的敵人,自己也可以撐到大家回來。
想到這裏,唐羽甜冷冷地抬起頭,看向為首那男子:“沒錯,這東西是我的。”
那男子倒是並無其他表情,他身後幾名男子卻顯露異色。
那男子收回暗器,對著唐羽甜抱一抱拳:“在下是唐門大弟子唐天儀。”看到小羽略帶詫異的眼神,他展露笑容,說道:“本門弟子三個月前在峨眉山下的鎮子見到了這暗器,姑娘也許不知道這暗器出自唐門,且隻有唐門弟子才懂得製造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