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居然在天上!啊,我不會飛!幸好西埃爾及時抱住我,我才沒被摔成肉醬。當西埃爾穩穩地著陸後,把我放了下來,我們開始打量四周,好像是一個小村莊。
“羅刹來到這個村子幹什麼啊?”我嘟囔道。
他搖了搖頭。“我們到村子裏看看吧。”
走了不遠,看到村口有一群孩子在玩耍,我快步走過去,卻發現他們實際上是在欺負一個小女孩。然而在田邊勞作的大人去視而不見。西埃爾和我趕走了那群頑皮的孩子。隻剩下那個被欺負的小姑娘蜷縮在牆角滿身是泥土和傷痕,抬起頭用驚恐的大眼睛看著我們。
“小朋友,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啊?”我笑著,盡量和善,可怎麼說,我也是惡魔一隻,不過感覺我的表情有點扭曲。
那孩子沒理我,站起來,徑直從我身邊走過,走過去的時候,回過頭詭異地一笑說:“姐姐是一朵好漂亮的薔薇花。”
我呆立在那裏,被她這麼一說,覺得好可怕。
“怎麼了?薔薇?”西埃爾搖晃著我。
我被搖得回過神來,“西埃爾,我有點在意那個孩子。”
“去問問村子裏的人吧。”西埃爾用眼睛指了指坐在田邊休息的一位老婆婆。
“請問婆婆,這裏是什麼地方啊?”我上前打探。
婆婆聽到我的聲音放下喝水的杯子,回過頭說:“這裏是和山村,看啊這裏四周環山,才這麼叫的。”婆婆很和善,臉上的皺紋都是微笑的,“一看你們就是別的國家的人吧?”
我才發現我和西埃爾的穿戴,就算把我們當怪物一點也不奇怪。我穿的是利落的戰甲,黑血靴,胳膊上的薔薇藤條還若隱若現,散著頭發。不過幸好西埃爾穿的不是從魅都逃出來時的吸血鬼的裝束,而是在阿法爺爺那裏換的一套阿法爺爺年輕時候的白色的製服,說實話穿在他身上真合適,配上他烏黑的發,紫色的眸,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尤物。我隻能尷尬的笑了笑。“我們迷路了。”
“沒事,那就先住到我家裏來吧。我和老頭子無兒無女,看到這年輕人,我打心眼裏喜歡。”她說完轉過身,招呼還在田間勞作的老伴。
我們跟著這熱情好客的老兩口到了他們的家。他們做了很多好吃的給我們,我們好久沒吃過像樣的飯菜了。我們也不顧形象狼吞虎咽了起來,連聲誇讚飯菜的美味。雖然我們都是嗜血的家夥,不過我們同樣喜歡人類的飯菜。吃過晚飯,老爺子去侍弄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我們便和老婆婆聊起天來,我提到了白天那個被欺負的女孩子。
“婆婆,那個女孩子被欺,怎麼大人也不管管啊?”
“孩子,你們不知道,那孩子整天說奇怪的話啊,說著村子裏除了人類,還有許多我們看不到的妖怪和鬼,她還說她能看到人心裏住著的鬼。她還非說前院的婆婆是一隻老兔子。”婆婆說這些的時候用一種厭惡的眼神,“在那孩子剛會說話的時候,同村的老高頭,病了,那孩子跑過去對那老頭的家人說,那老頭活不久了,結果沒幾天就真的死了。”老婆婆此時的眼神有厭惡變成了害怕,甚至有憎恨,“她總是這樣說,你說多嚇人啊。”
聊完這個孩子,西埃爾又問:“婆婆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人來村子裏啊?”
“奇怪的人?”
“就像她差不多的穿戴,帶著麵具。”
“沒有啊,這姑娘穿的確實怪了些,嗬嗬。”婆婆看著我玩笑道,“倒是這個小夥子,生的真是俊俏,要不是在白天看到他啊,我還會以為他是吸血鬼呢。”
西埃爾幹笑了幾聲,又問:“您知道吸血鬼?”
“是啊,很多年前,我還是小孩子,這裏來過吸血鬼,還有吸血鬼獵人。我還聽我奶奶講的,這吸血鬼在幾百年前就有,來了一個年輕的血獵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把這裏的害人的吸血鬼趕走的趕走,殺死的殺死。”
“那個年輕的血獵叫什麼?”我忽然很激動。
“這個啊,不記得了。”
“哦。”我有些失望。
夜裏,兩位老人都睡了,我和西埃爾睡不著,躺在庭院裏看星星。
“薔薇你說那孩子說的是真麼?”
“我覺得是,她說我是薔薇花。”
“我覺得有必要去找那個孩子,”西埃爾把臉轉向我,“那孩子就不會是普通的人類。”
“恩,明天我們一起。”我不看他,繼續看星星。“這裏看來又和魅都有關係啊。”
“恩,還有羅刹,也許他們還沒到。”
第二天一早,我和西埃爾就告別了婆婆,打算熟悉一下這個村子,看看有什麼線索。然而一天下來我們一無所獲。就在我們打算離開村子時,又看到了那個孩子,她背著一竹筐,裏麵有一個甕,裏麵裝的是水。她低著頭向前走,前麵有一些幹草。她停在幹草麵前,向四周看了看,想繞過這個幹草堆,可不知道那跑出來一個小男孩,從身旁推了她一下,整個小身子失去平衡,向幹草那裏摔去。沒想到,草下麵竟是一個挖好的陷阱,女孩一下子跌進那裏,水撒了一身。一群孩子一擁而上,向已經很狼狽的女孩身上揚土,嘴裏還喊著:“帶來厄運的女孩,就該去死!!…不祥的人,會給我們到來死亡!!……”
那咒罵聲真的好刺耳,好刺耳,忽然覺得頭好暈,我蹲下身抱著自己。西埃爾看到我這個樣子,連忙扶起我,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沒說話。看著那群欺負人的小孩子,若不是大人的默許,孩子們是不會這樣放肆的。我急忙跑過去,斥走了那群孩子。西埃爾過去,蹲下身伸手想把那個女孩抱出來,不想那女孩卻推開伸向她的手臂,自己艱難地爬起來,爬起來的時候,身子一偏剩下的水直接都倒在了她的頭上。她這副樣子,我忽地感到心痛。
女孩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不哭啼,而是拍掉身上的泥土和幹草,徑直地向前走。
“我們跟著她好嗎?”我回過頭問西埃爾。他點頭同意。
我們跟在她的後麵,她也不理我們,走著山裏的小路。她一直低著頭,蝴蝶飛到她麵前她也不看。她不緊不慢地走著,山路一轉,便看到了一個茅草屋。
看到孩子進了院子,我們便站在大門口。看到一個農婦打扮的女人出來,看到孩子這副摸樣,連忙拿下背簍,取來毛巾和水,給孩子擦洗,不住地歎氣,眼淚就流了下來。
“媽媽,我沒事的。”孩子笨拙地為母親擦掉眼淚,“是薔薇花和吸血鬼幫了我。”
母親皺了一下眉,抬起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們。把我們讓了進來,給我們到了茶,一邊為孩子包紮傷口,一邊對我們說:“這孩子從小就這樣,說些奇怪的話,別怪她。”
“媽媽我沒有,她就是薔薇花,他就是吸血鬼。”她很認真地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