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吃點東西吧。”我端著一碗粥和一些開胃的小菜,站在她的門口,“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還是不肯開門麼?”西埃爾走過來問我。
“看來隻好這樣啦。”他調皮地笑了笑,把手伸進兜裏掏出一把鑰匙。
“這是…….”我有些不解。
他把鑰匙插進門鎖裏,“哢”的一聲,門鎖被打開了“我從修女那裏要來了鑰匙,進去吧。”他推開門說:“珈藍,你不乖哦。”
珈藍抱著膝蓋蜷縮在牆角,窗戶大開著,白色的窗簾幽靈一樣飛舞著。西埃爾一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他坐在地上,從我手中接過飯菜,用寵溺的語氣說:“看,美麗的吸血鬼和薔薇花給你帶好吃的了。”珈藍還是不理他,坐在床邊,一動不動。西埃爾見狀又說:“這可都是薔薇做的,你可知道她這隻惡魔啊,都沒給我這主人做過飯呢。聞聞看多香啊。”他端起粥碗放在珈藍麵前,珈藍抬起眼看了一眼碗裏的粥,又低下頭去。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看樣子她是餓了。西埃爾用勺子盛出飯,吹了吹放在珈藍嘴邊,“吃了飯才有力氣找媽媽啊。”這一句不說不要緊,小珈藍“哇”的一聲哭了,眼淚鼻涕到處都是。西埃爾放下飯菜抱著她輕聲說:“好孩子,哭出來就好了。”我替她擦掉眼淚說:“珈藍,不哭,還有我們啊。”她哭了很久,好像把她這些年積攢的淚水都哭出來一樣。慢慢的她哭累了,發泄完了。也知道餓了。吧一碗粥吃得幹幹淨淨。我和吸血鬼放心了許多,可是她還是不肯說話,也不肯睡覺。
這下子西埃爾也沒轍了。
我抱著她,把她放在被窩裏,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我們,看著她,我有說不出的心痛。我說:“珈藍你不想睡覺就聽姐姐給你講個故事吧。”她眨巴著大眼睛沒說話。
“在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個小村莊,裏麵住著的是一個大家族。他們世世代代都是吸血鬼獵人,他們在這裏過著平靜的生活。直到一天一個女孩子的出生,這平靜的生活被一下子打破了。”我看著珈藍,她撲閃著大眼睛再看我。西埃爾聽到是我在講故事,也坐床邊靜靜地聽著。
“在小女孩出生的那天是大白天而且是夏天的中午,然而白天卻忽然變成了黑夜,奇黑無比,一點光亮都沒有,還有黑色的風在空中呼號。原本掛在祠堂裏的一塊用來辟邪的翠玉變成粉末,隨著黑色的風暴飄散了,樹上的葉子悉數落盡。孩子就在這時候出生了,說來也怪孩子出生不哭也不鬧,靜靜的躺在繈褓裏。天空又恢複原來的樣子,樹葉也好像從來也沒落下去一樣,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唯獨那塊辟邪的玉碎成了粉末。發生了這樣奇怪的事情族裏的長老自然不會不管,他們把這一切的發生都怪罪到這個剛剛出生的女嬰身上。他們說這個女嬰一定是作為惡魔降生的,會給所有人帶來災難。於是聯合村子裏其他人一起要把剛出生不到三天的嬰兒活活燒死。”說到這,我不由得有些害怕有些冷,西埃爾看我縮著身子,就把外衣脫下來披在我身上。我停了停又開始講述。
“她的父母以命相搏,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她慢慢長大,在全村人的厭惡、詛咒聲中長到了七歲。母親無微不至地照顧她護著她,每次出門,小女孩都會滿身傷痕,甚至臉上還有大人留下的手印。她有一雙血紅色的眸子,就像吸血鬼和惡魔一樣。然而就算是這樣老天似乎還是不肯放過她,她的父親再一次任務中死去了,隻剩下她和母親在這裏生活,日子更加艱難。村子裏的人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她們,向他們家丟垃圾,丟石頭甚至直接把銀劍掛在她家門口,因為他們認為血色的瞳仁隻有吸血鬼才有,即使是這樣她們也沒有放棄。直到有一天族長帶著全村的人把她們逼到了懸崖,要母親交出自己的孩子以平息村民的恐懼。他們說這裏是血獵的村子不允許有吸血鬼一樣的孩子。母親跪在地上歇斯底裏地大喊:‘她隻是個孩子!她沒做過任何傷害你們的事啊!’任憑單薄瘦弱的母親的哭喊,所有人都冷漠著無動於衷。小小的孩子躲在母親身後,看這母親不住地磕頭,哀求,直到她的額頭上都是鮮血,狠心的族人仍然堅持著要把孩子燒死。”說到這我的淚水開始在眼睛裏打轉,幸好他不會流出來。我裝作揉眼睛悄悄地擦掉這些不爭氣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