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房裏,瑪瑙兄妹拿著紅花油互相擦著傷處,大喇嘛走了進來。“這是怎麼搞的,是不是讓蜂子蟄了?”大喇嘛問。
“不是蜂子蟄的,是進了垂柳林子讓柳條子抽打的。”查海龍照直說。
“這不可能,這不是天方夜譚了嗎?我在廟裏生活了幾十年,這種事還是聞所未聞。”大喇嘛一口否決了查海龍的這種說法。
“大喇嘛,那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在說謊了?”閃靈魚聽了不滿意的瞪大了圓圓的眼睛說。
“不是在說謊話,而是在說夢話。”大喇嘛把臉麻搭麻搭:撂下臉子。下來說。
“大喇嘛不肯信,咱們到垂柳林子裏去試試。”笨笨龜抽出了開山的大斧子說。
“這有什麼,不就是幾步道的事嗎?”大喇嘛說完甩著袖子走出了僧房,信步走進了垂柳林子。瑪瑙兄妹跟著大喇嘛來到了垂柳林子的邊上,說什麼也不敢再進林子了。大喇嘛在垂柳林子走了一圈出來了。“簡直是謊話連篇,連我的臉都感到發熱了。”大喇嘛連鼻子裏都吐出氣說。
“這可就怪了,難道這片林子認生?”個把黑摸著身邊柔軟的柳條說。
“反正是蒼頭腫臉了,就舍命陪君子了。大喇嘛,你敢跟我一同進去嗎?”笨笨龜豁了出來說。
“不就是進垂柳林子走一圈嗎?如果說我是舍命陪君子,那就是有點過了。”大喇嘛話言話語不認為瑪瑙兄妹是君子了,但還是拉著笨笨龜走進了垂柳林子。“他們有一個人進了包圍圈。”一個小柳樹枝人跑到柳樹怪的麵前說。
“你們聽著,這次就是全進了包圍圈,誰也不能動手。我們攆不走這幾個歹人,大喇嘛能攆走這幾個歹人。”柳樹怪喝了一口清水,吃著富有氮磷鉀的食物說。
夕陽西下,“海州廟”外的小溪邊,柳樹怪、楊樹怪、槐樹怪在釣魚。“大喇嘛是慈悲的心腸,不會攆走這幾個歹人的,這幾個歹人還得鬧下去。”楊樹怪盯著水麵的魚漂說。
“靠山山倒,靠河河幹,還不如靠自己幹。”楊樹怪也是盯著水麵的魚漂說。
“這次我們要三軍同時出動,將他們幹淨徹底地消滅在僧房。”槐樹怪惡狠狠地說。
“這次要讓他們窒息死亡,最後收拾破爛攤子就是廟上的事了。”楊樹怪有把握地說。
“如果楊樹老弟失手了,我絕不會看熱鬧。”柳樹怪往外放著魚線說。
“小點聲,魚咬鉤了。”槐樹怪說著起了魚竿,釣上了一條狗頭魚。
柳樹怪、楊樹怪、槐樹怪吃著燉魚,天完全黑了下來。瑪瑙兄妹正在僧房裏麵沉睡,他們就開始行動了。大片大片的楊絮飄飛過來,就把僧房所有的縫隙塞滿了。僧房已是一個真空間,氧氣在漸漸地減少。笨笨龜被憋醒了,感到渾身無力,不得不從炕上滾到了地上又滾到了門口,推開了門向著前方的房門爬去。他想打開房門,可房門被楊絮纏繞著就是打不開。於是笨笨龜拿起柴火棍從門縫中探了出去,一絲絲空氣透過門縫鑽了進來,笨笨龜立即清醒了許多,嗓子也不覺得堵得慌了。笨笨龜有了力量,就把查海龍、個把黑、閃靈魚抱到了鋪下,然後抽出了開山的大斧子將門劈碎了。無數的小角飛刀飛了進來,但沒有傷到人又飛了出去。柳樹怪拿著柳樹鞭子跳了進來,與笨笨龜展開了殊死的決戰。柳樹怪終究不是笨笨龜的對手,倉皇地逃竄了。查海龍、個把黑、閃靈魚醒了過來,也都操起了兵器衝了過來,楊樹怪、槐樹怪見撿不到什麼便宜,就爭先恐後地跑了。
大喇嘛來了,看著劈碎的房門皺著眉頭。“大喇嘛,損壞的東西我們賠償。”查海龍覺得做錯了事說。
“一扇門值不了多少錢,不用賠償了。”大喇嘛“哼哼”著說。
“這多不好意思,還是賠償了好。”查海龍執拗地說。
“你們……”大喇嘛說話含蓄的夠意思。
“這……”查海龍說話也是含蓄的夠意思。
“廟裏是住不下去了,咱們就得趕緊走人,還這什麼呀?”笨笨龜磕了磕開山的大斧子上的泥土說。
“大喇嘛,你要是要住宿費,我們可以如數地付給你。”閃靈魚掏出了散碎的銀子說。
“這不是我個人的意思了,是僧務會研究決定的,你們跟我一個人說到天亮也是沒用了。”大喇嘛封了口。
“大哥、三弟、小妹。僧人鐵了心,我看咱們還是土豆子搬家……”個把黑念著嗑兒說。
客棧老板進屋和查海龍攀談著。“客棧正在大興土木,想是財源茂盛。”查海龍說著念喜的話。
“不瞞客官您說,大興土木遇到了一個難題,明天就要停工了。”客棧老板是滿臉愁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