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夜晚極其熱鬧,尤其是在農村,喜慶的氣氛充斥著每一個角落,煙花四起,炮竹聲響,孩子們歡呼雀躍,大人們麵帶笑容。可就在村後的水塘邊,一個十九歲的男孩兒穿著厚厚的棉服,看著空曠的天際不住的歎氣,臉上全是憂鬱的神情。
“丁邁,你在這裏做什麼?”一個聲音問道。
男孩兒名叫丁邁,當初母親給他去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希望他可以好好學習,然後考入大學,大踏步邁進城市。可惜丁邁雖然聰明,對於學習卻是沒什麼興趣,整天的遊手好閑,四處生事,氣得母親隔三差五的哭鼻子,心想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孽障。至於丁邁的父親,連丁邁都忘記長什麼樣子了,因為就在丁邁兩歲時,父親就因為肺癌死了。
“大勇?你怎麼來了?”
來的人叫陶大勇,比丁邁大一歲,同住一個村子,兩個人雖然性格完全不同,但卻是很要好的哥們兒。大勇生性特別的憨厚,和丁邁比的話,他簡直就是個沒心眼兒的。不過大勇命運多舛,五歲時父親外出打工就沒再回來,母親受不了貧苦的生活,丟下大勇和一個男人跑了。那時村民全都看不起大勇,尤其是孩子們,不是欺負他就是嘲笑他,隻有丁邁拿她當朋友,和他一起玩兒,和他一起笑。大勇餓得不行了,丁邁便偷來老玉米,兩個人躲在山腳下烤著吃。大勇凍得不行了,丁邁就偷偷將他帶回家,同在一個被窩睡覺。後來丁邁的母親知道了這些事情,並沒有責怪,隻是高高興興的把大勇接進了家,像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母親有一次趁大勇不在時,和丁邁說:“你啊,是個不叫人省心的,等你大了,那還了得?不過媽知道,你雖然淘氣,但心眼兒不壞,否則你也不能把大勇當兄弟。大勇這孩子雖然沒有你機靈,但卻是個實誠孩子,夠兄弟,講義氣。趕明兒你要是走窄了,說不定大勇還能幫你呢。”
後來村裏家家戶戶開始弄魚塘養魚,丁邁和大勇也不例外,每天辛辛苦苦,日子也一天好過一天。但從前兩年開始,村民們又陸續去城市打工,丁邁舍不得母親,便沒有去。但據回來的人講,城市裏賺的錢很多,一個月的工資就頂村裏半年的。丁邁聽了這話,有些半信半疑,直到村頭的二狗回來。
大勇拍了拍比自己高出半頭的丁邁說道:“這麼冷,你站這裏幹什麼?”
“你看到二狗了嗎?”丁邁問。
“看見了,”大勇笑著說,“好家夥,西裝皮鞋都穿上了。”
丁邁“哼”了一聲,說:“聽說是去了北京,還真是混出來了。”
“是啊,真替他高興啊。”
“大勇,”丁邁突然盯著他說道,“你想不想去北京?咱們倆一起。”
大勇猶豫片刻,說道:“那咱們去了,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