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拒將軍於千裏之外,乃禮法使然;而今與將軍傾情相待,是真心所致。現今二者兼而有之,使得少將軍疑惑,真是我的過錯。”千代子緊緊盯著李懷玉的眼睛說道,滿眼桃花的樣子。
李懷玉連忙擺手道:“不,不。怎是小姐的過錯,我不但沒能為小姐設身處地的著想,還發此一問,真是冒犯了小姐,也險些辜負了佳人的垂青,真是罪過。”
“那就罰酒一杯,算是向我們家小姐謝罪。”我拿著酒壺對李懷玉說道。
李懷玉大笑,說道:“對,對。雙成,你說得對,這杯酒,該罰該罰。”
千代子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阻止道:“少將軍且慢。”
李懷玉一愣,輕輕地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看著千代子,不知千代子是什麼意思。
千代子輕輕歎口氣,說道:“我與少將軍雖郎情妾意,但到底不能私定終身,我的名聲還是其次,主要是不能辱沒了,李元帥的門風和清名。”
李懷玉聽千代子這麼一說,如釋重負地笑了,說道:“怪我,其實我今夜到訪的目的,就是要與小姐商議此事,怎奈我一時之間忘乎所以,耽誤了正事,還請小姐見諒。”
千代子嫣然一笑,輕聲說道:“少將軍客氣了,我願聞其詳。”
李懷玉坐直身子,正色道:“我回府後,向父帥稟告此事,父帥是非常驚喜的,當下就同意了,而且已經命令管家遣媒妁之言、齊備六禮,要通兩家秦晉之好,這點就請小姐放心吧。”
與李懷玉的眉飛色舞相比,千代子的臉上還是愁雲未散,她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憂心忡忡地問道:“現在大戰在即,又有朝廷的督軍大人在此,不知是否能成就好事?”
李懷玉頓了一下,說道:“這件事父帥已與王大人商議過,王大人雖未極力讚成,但也沒明確反對。隻是說,要父帥以戰事為重,還說這是元帥的家事,他不方便介入,隻要不影響軍中士氣就好。”
“那這個太監在官道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他不是說這是一樁美事嗎?怎麼到了太原府,就換了說辭?真是個小人。”我忿忿不平地插嘴道,其實我是不在意這婚事的問題,主要是關心接下來的計劃,能否順利實施。
李懷玉用拳頭輕輕捶了一下桌麵,說道:“大概這就是為官之道吧,王大人久經官場,想法跟我們究竟還是不同。不過,我們兩家的婚事,小姐盡可放心,父帥既然已經應允,就再無更改的道理。況且,朝廷畢竟還是要倚重父帥平叛,所以不大可能在這件事上節外生枝。”
聽李懷玉這麼說,我和千代子同時都鬆了口氣,千代子對李懷玉深情款款地說道:“承蒙李元帥不棄,成就我與少將軍的情意,也了卻我爹娘的一樁心事,他們也能安心在極樂世界安享太平了。”說罷,千代子眼中噙滿淚水,低著頭用寬大的衣袖輕輕擦拭眼淚。
李懷玉見此情景,不禁傷感道:“令尊和令堂身遭不測,確實令人扼腕,小姐就不要過於悲傷了。我們成家之後,我將盡我所能,為小姐遮風避雨,不再受顛沛流離之苦。”
千代子點頭致謝道:“成親之後,我會恪守婦道,謹慎持家,讓少將軍無後顧之憂,助少將軍建功立業。”
我在一旁低頭聽著,也不敢樂,直憋著笑,心想:這兩位在幹嘛,海誓山盟嗎?我相信李懷玉是發自肺腑的,千代子的話嘛,聽聽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