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電話吧,他又不敢,猶豫了一下下,他很快接了電話。
“大……大哥……”說話一向利索流暢的裴公子忽然變得不利索了,“你找我有……有什麼事啊?”
電話那頭的蕭安何可沒工夫也沒那個心情,去管裴公子的情緒,直截了當說:“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蕭安何一個“請”字說出口,裴公子嚇得小腿一軟,如果不是本來就坐著,估計已經摔跤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哭腔,當然是假的,裝給蕭安何聽的,他對蕭安何說:“大哥,現在還沒到晚上呢,不帶你這麼嚇唬我的,我膽子小,很容易被嚇壞的,到底什麼事啊,你像以前和我說話一樣直接說好了,可千萬不要用什麼請,麻煩之類的禮貌用語,我受不了。”
蕭安何冷笑:“連白露那樣的女人你都敢惹,我還以為你膽子大到天下無敵了。”
裴公子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隻要有人在他麵前提到白露,他就會莫名的緊張。
這種緊張,來自身體本能的反應,根本不受他控製,尤其是身體某個部位,更是緊張到不要不要的。
可見白露給他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心理陰影。
“大哥。”裴公子壯著膽子說道,“我已經夠怕的了,你還嚇我!”
蕭安何沒有搭理裴航是不是被嚇到了,接著他自己的話繼續說:“親子鑒定中心那裏,你去打聽一下,昨天晚上許修森送去的鑒定結果怎麼還沒出來。”
裴航長長舒了口氣,如釋重負道:“大哥,原來你說找我幫忙是這件事啊。”
蕭安何哼了一聲,“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事。”
裴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大哥,親子鑒定中心那裏,我還真沒什麼熟悉的人。”
蕭安何推翻他的否認,“不,你有認識的人,還是個認識很多年的舊人,你再想想。”
被蕭安何這麼一提醒,裴公子還真想起親子鑒定中心,還真有個熟人,隻是這熟人,要真說熟,也不是很熟,要說不熟吧,又有那麼一點熟。
為什麼這樣說,這裏麵是有一段裴公子的感情債在裏麵。
話說裴公子以遊戲人間的態度活了這麼多年,玩的花樣也很多,畢竟也曾青春年少過,也曾人畜無害,單純而又青澀過。
當他還是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時,跟著那個年代的潮流,也曾交過筆友,和筆友書信往來了很久,終於決定見麵。
應了現在最流行的一種情況,網友見光死,裴公子交的筆友,也是見光死。
不過,卻是裴公子對他的女性筆友見光死,那個女性筆友可是一眼就愛上了他。
被女人,還是一個用裴公子的話說,刷新了他對醜這個字的認識的新高度的醜女人,瘋狂倒追,他有的不是開心,而是厭惡和逃避。
偏偏,那個女人還做出一副非裴公子不嫁的架勢,更甚至,在書信和電話聯係不上裴公子後,跑到他校門口圍追堵截。
整天有個醜女人在學校門口等著自己放學,對裴公子來講,不是高興和驚喜,而是一種深深的懼怕。
更甚至於,當裴公子為了躲她,放學後寧願留校,或者選擇翻圍牆,她花錢請了原本在學校門口擺地攤的小販,圍著學校外圍牆,對裴公子進行了全方麵的圍追截堵。
這些小販有在學校門口賣烤紅薯的,有在學校門口賣炸雞柳的,有在學校門口賣文具用品的,還有賣的冰激淩,果汁的,還有代人寫作業的。
這樣說吧,但凡那天出現在學校門口的小販,都被裴公子那個女筆友花錢買去圍堵他了。
裴公子好歹也是大院裏長大的,見過世麵的世家子弟,唯獨那一次,被他那個女筆友弄得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在牆角跟躲了很久的他,好不容易找了個賣紅薯的小販去上廁所的空擋,從那個圍牆翻出去,卻被他看到了,比看到鬼還要怕的女筆友就站在他麵前。
媽呀,裴公子一聲尖叫,轉身就跑。
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女筆友,那可是體育特長生。
女筆友三兩步就追上了裴公子,而且她伸出手去抓裴公子的地方很微妙。
她抓的是裴公子的褲子,本就很用力,再加上裴公子掙紮的厲害,隻聽到刺啦一聲,是布料撕裂的聲音。
男人嘛,就算從年紀上來說,還隻能稱為男孩的男人,到底和女人不一樣,外褲撕破了就撕破了,照樣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