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說的斬釘截鐵,落到許默認耳朵裏卻是膽戰心驚,她怎麼有種灰姑娘轉變成公主的既視感。
這種感覺她很不習慣,也開始懷疑是她在做夢。
是蕭安何傳到她耳邊的氣息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她,現在的她,不是在做夢,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才是副……當年要接回去的外孫女,隻是因為當時的孤兒院院長的私心,才導致了她和章緣緣身份互換了這麼多年?
聽起來是匪夷所思,卻很顯然的又已經是真相。
許修森也想去拉許默然的手卻猶豫著不敢,這就叫近鄉情更怯,蕭安何笑了下,拉起許默然的手遞給許修森,“然然,這是你的親生父親。”
就衝蕭安何做的這個動作,許修森對這個未來女婿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滿意。
許修森激動的握上許默認的手時,朝著蕭安何投去個感激的眼光,蕭安何的嘴角飛快劃過一絲微笑。
未來的嶽父大人,相信這次我幫了你,後麵你也會幫我的。
許默然不是個僑情的人,更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對眼前的局麵,她在短暫的忐忑不安之後,很快就欣然接受了。
四個人下樓的時候,還聽到章緣緣歇斯底裏的尖叫辱罵聲,“奶奶,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恨你嗎?曾經,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當年不要逼我去假裝許默然,這麼多年我就不會一直活在膽戰心驚中,你知道嗎?我去韓國整容時,那個整容醫生不止一次趁著我麻藥昏睡,而強——奸了我,我懷孕了,打胎了,我親愛的奶奶,你死了是解脫了,而我呢,哈哈哈……老天不公,你們沒有一個是好人,不會得到好報的!”
副……皺緊眉頭,真是執迷不悟,事到如今,還不知道反省。
等待章緣緣的勢必是法律嚴懲,副……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可見,她對這個曾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有多麼失望。
按副……本來的意思,她好不容易和許默然相認了,有說不盡的話要和她說,有滿心的歉意要和她說,結果,卻被許修森阻止了。
許修森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副……的表情立馬矛盾複雜了起來。
那樣子,既像是高興,又像是難過。
許修森何嚐不知道副……高興的是什麼,難過的是什麼和副……一樣。
高興孩子終於找到了,難過卻是各了這麼多年,她已經長這麼大了,在她最需要親情嗬護的時候,他(她)們都缺席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彌補還來得及。
副……哪怕還不知道蕭安何的真實身份,就他表現出的對許默然的態度也是相當滿意,許修森就更不用說了。
就這樣,副……和許修森沒有再當電燈泡,留給了蕭安何和許默然單獨相處的時間。
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裏,許默然看著眼前的現磨咖啡,沒有一絲要端起來喝一口的意思。
蕭安何看著許默然,心裏忍不住打起了咯噔,許默然肯定是知道了他什麼事。
果然,許默然沉默了一二十秒後,忽然抬頭看向他。
“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許默然輕聲問蕭安何。
蕭安何莫名的緊張,抿了抿唇,想著怎麼說比較好。
許默然忽的下笑了,“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騙我,因為我也沒有那麼好騙。”
很多事,前後一聯想,再一貫穿,就已清晰明了。
什麼許夜?
那就是蕭家長子蕭安何,至於他為什麼會深更半夜出現在內環高架,到被她帶回家,隻是因為那天晚上是蕭安何在他父親的葬禮上受傷了。
還有戶籍係統裏找不到蕭安何的真實照片,是他媽怕其他人知道他的長相後傷害他,故意安排的。
這樣一件在普通人看來不可能的事,在蕭安何母親來看太簡單了,畢竟她爸是京城高官方敏。
蕭安何忽的起身走到許默然身邊不說,而且還坐在她身邊,頭歪著靠在她脖子上。
這樣的動作,對手長腳長的蕭安何來說,做起來是有一定難度的,他卻努力做著,盡管各種不舒服。
“然然。”他湊在許默然耳邊說,“你以前一直說過會養我的,不會說話不算數了吧?”
許默然為了讓蕭安何歪頭的姿勢舒服點,努力把自己的後背挺得筆直。
她目光注視著正前方,一字一句說道:“我從沒說過不算數。”
“然然。”蕭安何聽了許默然這句話,終於恢複成正常姿勢,目光迥然的看著許默然,“我帶你去看一場戲好嗎?”
許默然淡淡勾了勾唇角,“好啊,這場戲能解開我心頭很多疑惑。”
包括孫行超為什麼一眼就選中了她進刑警隊,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蕭家別墅今天很熱鬧,該來的不該來的人都出現了。
最讓許默然驚掉下巴的是,她居然看到了已經去世的蕭老爺子——蕭清含,他不是去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