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少年身邊的人猛地一拉他,示意地朝他們這邊努了努嘴。那少年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待轉頭看清兩人,這才神色一變。
其他人頓時也止了笑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相互說了什麼,嘩啦一聲便四下跑散了。最後隻剩那少年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到兩人跟前。
白澈不解地看向白彧,卻見她神色不變,隻是冷淡地瞥了那少年一眼,似乎是在等他開口。
那少年漲紅了臉,許久才囁嚅道:“大姐。”
白彧譏諷一笑,看也不看他一眼,涼涼說道:“白銳,你有這閑逛的功夫,不如在家好好修行。沒有天賦不是你的錯,勤能補拙嘛。爺爺和父親可是對你寄予厚望,可你卻天天跟一群普通人廝混,讓他們怎麼放心啊?他們也真是心大,要是我,我可不敢把白虎宗交到你這種人手裏。”
白銳訥訥地動了動嘴角,漲紅了臉卻是什麼也沒說出口。最後白彧嗤笑一聲,也不理會他,隻是對白澈說道:“白二哥,這邊走,前麵就是浩然居了。”
白彧說著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白澈連忙跟上,他好奇地回頭一看,卻見白銳握緊拳頭站在原地,正怔怔地看著白彧的背影,似乎是哭了。
“你弟弟……”
白彧匆匆一擺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能不提他嗎?聽著就煩。”
白澈識相地閉了嘴,心理卻暗暗揣度起兩人的關係來。聽她的意思,那叫白銳的少年似乎就是白虎宗下一位接班人。不過就剛剛兩人的反應來看,白彧對他可是相當不客氣。也難怪,即便早就離開白家,白澈對六宗的家長裏短還是略有耳聞,這白虎宗是出了名的重男輕女,白彧怨氣這麼大,多半與此有關。
兩人穿過幾段湖心走廊,很快便進了一棟獨門獨戶的院落。院子裏草木葳蕤,很是涼爽,想必就是他們的目的地浩然居了。
果然白彧領著他上了二樓,走到最裏麵的房間才停了下來。她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因為祭祀大典的緣故,鎮裏來了不少其他家族的修行者,所以房間並不充裕,隻剩下這三間房了。我聽說令弟眼睛不太方便,所以安排你跟他一個房間,二哥覺得如何?”
“還是彧兒細心。”白澈不由讚道,心裏卻暗暗思量起來。從剛剛白彧的話裏可以知道,青龍宗並沒有提起白秀失蹤的事情。因為涉及江家和方家,他們斷沒有隱瞞的必要,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晏已經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白鎮國了。看之前白鎮國和白梁的反應,絲毫沒有為此事著急,想必白晏已經說服他們。明天就是中元節,離鬼門關閉還有最後一天,她就這麼篤定白秀在鬼門關閉之前一定會出現?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白澈心中一沉,他隱約察覺到,有一張大網正悄然朝著他們,不,準確的說是朝著白秀猙獰地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