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央攏了攏花棉衣,對著紅彤彤的手呼了一口熱氣,還真是冷啊!看著豪哥滑稽地模樣,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何少凡扶著頭,有些隱忍地說道:“早就說過讓你穿靴子了,偏偏穿皮鞋,回去你就等著生凍瘡吧!”
豪哥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為早已濕透的鞋襪納悶不已!
“好了,就讓豪哥在山下等我們吧。”楚央央想了一番,笑著說道,沒法子,帶著豪哥實在太費時間了,照著豪哥的速度,天黑都到不了。
豪哥一聽,眼睛發亮,簡直把楚央央當做救苦救難地活菩薩了,趕忙點頭,直說“好”。要知道,他從小在南方長大,從踏入北方的地界後,就渾身不舒適。目送兩人一會,就屁顛屁顛回去了。
少了豪哥,楚央央與何少凡不用三個小時,就爬上了南陽山山頂。一到山頂,就感覺神清氣爽,仿佛所有的疲憊瞬間煙消雲散,讓人震驚不已。或許何少凡沒有發現異樣,但她感覺出來了。再看山頂建築,如她料想的一般,有一間不大不小的院子,感情這情景像極了劉備三顧茅廬。
小院的圍牆不高,踮起腳尖,還能看見院內有幾個白色的塑料大棚,應該是種植蔬菜用的。
何少凡走進院門,‘砰砰砰’敲了三下。
“白師傅在嗎?我是何少凡,四年前,我們在桐城有過一麵之緣。”摸不清白鏡的脾性,何少凡先自報家門。
可是,良久沒有回應。
“沒人嗎?”何少凡看了眼楚央央,麵露疑惑,暗想是不是豪哥弄錯了。
“有人,已經來了。”楚央央搖頭,站在何少凡一旁,淡定地說道。剛剛耳尖一動,明顯聽到院內有人走向大門。
果然,話剛說完,“咯吱”一聲,走出來的是一位老者。
看清老者麵容後,何少凡突然激動起來。“哎呀,真的是白師傅!”說完,走到老者麵前,握著老者的手。“白師傅,您還記得我嗎?”
楚央央看情形,就明白老者應該是何少凡口中的白鏡長老。仔細看老者,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褲,質地十分普通,而他的麵容,正如何少凡形容的那般,鶴發童顏,從他的舉止間,楚央央還真感覺到了幾分仙風道骨的味兒。
白鏡先是吃驚,而後皺眉,接著嘴角含笑,對了何少凡點了點頭。
那神情讓楚央央覺得,白鏡仿佛一早知道他們會來,隻是詫異為何來得那麼早!她揚起被凍得紅彤彤的臉頰,用江湖禮儀,鞠躬作揖行禮。“白師傅好。”
這動作讓何少凡吃了一驚,這都什麼時代了,居然用這麼古董的禮儀。不過,楚央央這番,在白鏡麵前很受用,老人隨即笑眯了眼,點頭直說:“不錯,不錯。”接著打量一番楚央央,麵露讚賞,暗自點頭,推開另外半邊大門。“外麵冷,隨我進屋吧!”
隨白鏡進入院內後,楚央央就感覺別有一番天地,院子裏擺著她熟悉的聚靈陣法,而屋內的桌上正擺放著六枚占卜用的銅錢。銅錢淩亂的擺放,顯然是一支卜出來的卦,根據《周易》中的記載,這支卦是算時間的,歪著腦袋費力地解著卦麵,暗暗算了一番。
這會兒,白鏡端來了一壺熱騰騰的茶水,腳步穩重,十分利朗,見楚央央皺眉沉思,不由問道:“小姑娘,你看得懂?”
楚央央聞言,接過白鏡手中的茶壺,先給老人倒了一杯,接著是何少凡,最後是自己。聽到白鏡問她,也不含蓄,笑著點頭:“下午六點一刻。”
白鏡滿臉笑意,眼眸閃過一抹金亮,讓人很難捕捉。“沒錯。不過,你知道我為何起卦?”
“如果我沒說錯,白師傅一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卦應該是算我們到山頂的時間。”楚央央想了一會後,將最大的可能說了出來,那神色穩重自信,一點也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何少凡有些糊塗了,他們四點鍾不到就到山頂了,而這支卦顯示的是六點一刻,會不會是眼前這丫頭弄錯了?要知道,如果這丫頭說對了,那白長老不就明擺著算失手了!他想了一個最貼近時間的答案,試探性地問道:“白師傅,您算的是吃晚飯的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