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啊,今天經受住了六十六次撞擊,比起十天前的二十一次,強很多了。”謝玄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雙手,輕聲感歎。
此時已經是深夜,而且離謝玄開始修習碎石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天,也就是說,還有十天就到下一次演武堂月課了。十天之後,自己的碎石掌也能夠修煉得差不多有所小成,到時候拿到謝承武承諾的獅虎丹,自己就該琢磨怎麼去營救父親了。
“啪!”燈花炸響,把謝玄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打了個嗬欠,眼看已經將近三更天了,今日修煉完畢,應該上床入睡了。
謝玄站起身來,呼出一口氣將油燈吹滅,正要返身上床,忽地靈覺觸動,仿佛感受到了什麼。
屋頂上有人!
要擱之前的謝玄,隻怕還察覺不出來,隻是近日謝玄精神力突破,整個屋子的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剛才吹滅油燈,屋頂上的那個人身子微微動了一下,立刻就被謝玄查知到了。
心中轉了幾個念頭,謝玄終於放棄了打草驚蛇的想法,這個人估計是陳傳派來的,要麼就是謝平謝安兩兄弟找來的,他們不敢主動闖進屋子裏,而選擇了在屋頂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幹些什麼,謝玄也就裝作不知道,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上床躺下,不一會兒,謝玄就發出了沉沉的呼嚕聲。
屋頂輕響,聽聲音是那人把瓦片掀開了,然後有什麼東西垂了下來,眯起眼睛,借著月光一看,原來是一根細線,從謝玄的正上方垂到了他的頭頂。
“原來是下毒。”謝玄心中了然,他對這些下三濫的東西倒還有些了解,比如這根細線,可以將藥液從細線的頂端滴下來,順著細線就滴到自己的嘴唇處,可以讓自己無聲無息地死去或者昏迷。
果然,一滴液體很快就順著細線滴落了下來,向著謝玄的口鼻滴去。
“不專業啊不專業。”謝玄心中大笑,這人看來是第一次幹這個勾當,藥液都滴歪了,眼看就要滴到自己的臉上了,“也罷,我就配合你們一次。”
謝玄仿佛夢囈般地動了動腦袋,藥液正好順著細線滴到了謝玄的嘴裏,隻是謝玄早已在口中含了一口唾液,這時先讓藥液和唾液混合起來,然後腦袋一歪,悄悄地吐在了枕頭邊上。
屋頂上的人還以為謝玄已經中招,大為驚喜,口中似乎是叫喚了幾聲暗號,然後謝玄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撬開,然後是兩三個人的腳步聲響起。
“快,這小子估計已經昏迷了,快把他綁起來,和他老娘一起送到大管事那裏去”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原來不是毒藥,隻是讓我昏迷的蒙汗藥,也是,那陳傳想要的是我娘她蕭家的功法,還要拿我威脅我娘呢,怎麼會舍得殺我?
“嘿嘿,謝玄這小兔崽子終於落到我的手裏啦,上次竟敢把我的臉給劃花了,看我把你的鼻子眼睛都挖掉!”這回的聲音就熟悉了,是謝安的聲音,他從懷裏抽出一柄匕首,眼中凶光閃動,就要往謝玄的麵部割去。
謝玄真氣飛速運轉,全身肌肉繃緊,隨時都能一招把他格殺。
“住手,先把他帶到大管事那裏吧,他吩咐過的,一定不能私自動這小子,萬一壞了大管事的咱們可擔待不起。”另一個人攔住謝安的手說道,聽聲音是謝安的哥哥謝平。
“哥,你怕什麼,反正這小子過了今晚也是要死的,動他兩下還能真壞了大管事的事兒?”雖然這麼說,謝安還是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悉悉索索的聲音,那幾個人又掏出繩子,給謝玄結結實實地綁上,謝玄裝作昏迷,一動都不動,不過在綁住他雙手的時候,謝玄兩手間留了一絲縫隙,夜色深沉,那幾個人倒也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