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推杯換盞,楊開泰酒量不小,而且性子粗豪,自然是連連舉杯,楊鳴之一聲不響,隻是在一旁跟著陪酒,也均是一飲而盡,謝玄雖然不喜喝酒,但是也隻要隨之喝幹了。
酒到酣處,楊開泰忽地站立而起,舉杯到頭頂,一字字地說道:
“此次楊開泰臨汾之行,突遇驚變,夜晚遇到血狼群襲擊,陳伯等五名楊家隨從陣亡,隻有楊開泰苟且偷生,不顧廉恥地回到了阜陽,本來是愧對陳伯等人,應當一死殉之,但是思及楊家直係隻有我一人獨活,未免楊家絕後,隻好苟活一世,想來陳伯奮身相救,也是不希望他一番苦心白白浪費,我楊開泰再次祭奠幾位亡魂,望諸位得到安息。”
楊開泰雙手放在頭頂,一躬到底,隨後將這一杯酒灑到了地上,意思是祭奠天地亡魂。
就在此時,楊開泰忽然身子一晃,似乎是不勝酒力,腳下完全站不穩,幾乎就要一跤跌倒。
“表哥,你不勝酒力了,我來扶你。”楊鳴之從座位上站起,伸手就要去扶楊開泰,隻是他眼中卻閃爍著某種凶狠的光芒,一雙手掌繃緊,握成虎爪,十跟手指穩定堅硬,勁氣吞吐,這名文質彬彬、身體看似羸弱的少年,居然也有著不俗的武道造詣!
十根手指如同精鋼,這楊鳴之雖然口中說著要去扶楊開泰,可是手中已經蓄滿力道,隻要接觸到楊開泰的身體,隨時都可以洞穿他的咽喉和心髒!
忽然,一雙穩定的手,輕輕地按在了楊鳴之的手腕上。
隻是輕輕地一按,楊鳴之立刻就臉色大變,直覺得雙手腕部猶如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如果自己再一意孤行而不撤回雙手,那麼兩隻手腕一定會折斷!
楊鳴之心中猛抽寒氣,抬起頭來,迎上的是謝玄那一雙平靜含笑的眸子。
“鳴之兄,你也喝多了吧,看你說要去扶楊兄,可是怎麼在原地不動啊?”謝玄若有深意地看著楊鳴之,淡淡地說道。
“你,你……”楊鳴之眼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猛地大喝一聲:“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也喝了酒,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你現在應該……”
“應該如何,應該和楊兄一樣,倒在地上是麼?”謝玄冷冷一笑,轉頭看向楊開泰的方向,隻見楊開泰此時已經軟軟地倒在了地上,麵色發青,眉頭緊皺,似乎在承受著什麼痛苦。
謝玄轉回頭,對楊鳴之問道:“你事先在我們喝的酒裏下了毒了吧,所以楊兄才會中毒到底,真是奇怪得很,既然下毒,你為什麼不用最劇烈的毒藥,而是用這種慢性的和蒙汗藥差不多功效的毒藥呢?”
“你果然發覺了。”楊鳴之被謝玄看破手段,反倒是鎮定了下來,一臉陰沉,“既然這種毒藥都能被你發覺,如果我用劇烈的見血封喉的毒藥,那麼就連表哥也會發現的,畢竟,你們的武道修為可都不低呢。”
楊鳴之越說聲音越大,也越來越放肆,他嘿嘿地笑了起來,指著謝玄道:“你也不用裝模作樣啦,我這酒裏麵下的藥無色無味,就連八品武禦也未必能夠察覺出來,當然,這藥性確實是弱了一些,不過我是親眼看到你將酒喝了下去,衣袖和地上也沒有濕潤的痕跡,說明你也沒有趁機將酒倒在別處,那麼你也一定中了這種毒藥,現在應該隻是用內力強撐著而已吧,用內力壓製毒素,那麼所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不到十分之一,看你如何和我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