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由於女性恐怖分子的自爆,宇宙港旅客大廳的爆炸釀成了死亡二十五人,重傷輕傷八十二人的大慘劇。
比較幸運的是,由於搭乘手續馬上就要開始,所以一些早到的乘客都聚集在了服務台那邊。如果爆炸再早上或是晚上十五分鍾的話,受害者的數字想必會翻倍吧?
雖然沒有統計在傷員的數字裏,但是由於受到PC環衝擊連心髒都差點停止跳動的奧斯卡修塔大尉,明顯也應該算在受害者的範圍之內。
為了以防萬一而被要求在聯邦軍醫院住院一天觀察的路西法多,對於卡加·尼薩利所做出的住院宣言而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
“這種讓人坐立不安的地方我半天也呆不下去的。”
“我已經獲得卡加醫生的許可,做出了謝絕探病的申明了。否則的話,那些猙獰的小羊羔們一定會因為擔心牧羊人的情況而蜂擁而至吧?”
“要是那種肌肉隆隆的羊群衝過來的話,我擠也要被擠死了。”
看到因為副官的話而渾身打了個寒顫的路西法多,前來探病的羅莉莎多大尉和瓦魯多大尉都笑了出來。
現在已經輪到傍晚值班的中隊執勤了。
爽朗的羅莉莎多立刻打趣了起來。
“哎呀呀,不要說的那麼無情啊,那些小羊們可是正在為了你而坐立不安,愁眉不展哦。他們真的很愛你呢,牧羊人。”
“雖然成群結隊的小羊讓人討厭,那些接二連三輪流來窺探的小白兔也一樣讓人受不了啊,所以我才說讓人坐立不安啊。”
“小白兔?啊,你是說那些護士啊,就算是謝絕探病也擋不住她麼哪。阿哈哈哈,受歡迎的男人還真是辛苦啊。”
“啊哈哈,才不是那樣。我自是受不了被人偷拍自己的睡相而已。所以我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斬釘截鐵的宣言後,路西法多批了件衣服就打算下床,萊拉慌忙阻止了他。
“不行,你的神經還殘留著麻痹。卡加醫生都說了,晚上還要再吃一次藥,觀察情況後,明天一早再進行詳細檢查,你不可以擅自回去。”
“是嗎?既然如此,那你來握握我的手試試吧,如果使用手指的動作已經沒有障礙的話,我就相信你的話。”
路西法多抓住萊拉伸出的手,為了握上去而震動著手指,但是卻無法隨心所欲的彎曲。
“你看,還是老老實實的住院吧。”
“可惡,就算是我也睡不了那麼多的時間啊。”
“我就知道你會覺得無聊,所以我把工作上的文件都拿過來了。在到達就寢時間之前,就請你把這張床當成工作室,好好工作吧。”
聽到他帶著微笑的說明,路西法多沉默了一下才可憐兮兮的說:“那個……萊拉,我的手都成這個樣子了,想要在文件上簽字都不行。”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握住筆後,用繃帶把筆捆在你手上的。”
“太過分了!要死的人連安靜睡一晚上的權利都沒有嗎?你這樣也算我的副官嗎?”
“男人還有人權?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在萊拉開口之前,羅莉莎多已經先插進來了。
哇,魔鬼!衝著發出小聲慘叫的瓦魯多,路西法多嘀咕了這麼一句。
“瓦魯多,虧你還敢和這種生物兩次結婚啊。不知進退也要有個限度吧?真是讓人無法相信。”
“哎呀呀,我這個人是M啦,如果睡覺之前不能被人用鞭子抽,用高跟鞋踩的話,人家就睡不著覺啦。”
“是嗎?這麼說起來,梅莉莎確實很適合網眼絲襪和皮革緊身衣呢。”
揪著嗚嗚嗚表示認同的黑發男人的耳朵,萊拉訓斥了起來。
“你既然做得出如此具體的描寫,那就證明你對梅莉莎進行了非常失禮的想象吧?立刻給我反省!!”
“我才沒有想象,那些都是慣例道具把?”
“算了算了,”身為元凶的瓦魯多大尉,插進兩位之間,安慰著副官。
“看在我的麵子上,在他身體複元之前,拜托你對他溫柔一點好不好?你們明明對我進行了忠告,我卻把最終判斷權交給了現場人員,差一點就害死了你們。如果沒有路西法多的力量的話,你們毫無疑問就死定了。真的很抱歉。”
“夠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畢竟還活著。而且事情已經結束了,那個女的究竟是多麼危險的存在,沒有打過交情的人是很難想象的。”
如同他所說的那樣,路西法多完全沒有責怪同事的意思。
死去的一個分隊的士兵都是瓦魯多的部下。最大的責怪,就是來自瓦魯多自己吧?
因為那些死去的乘客和送行的人對他來說完全都是陌生人,所以就算要求他必須產生什麼感觸,也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那個女的叫出“撒旦”的時候,他是真心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而現在他和萊拉都還活著,這樣就夠了。
而現在之所以會落得住院的結果,也不是瓦魯多的過錯。
“呐,路西法多的力量是什麼東西?”
“就是察覺危險的‘第六感’。他好歹也是製造麻煩的慣犯,所以在這方麵算得上鼻子很尖吧?我們已經托這個的福擺脫了好幾次的危險”
在說漏嘴的瓦魯多找到拙劣的借口之前,習慣了這類問題的萊拉,已經搶先微笑著若無其事的進行了虛假的說明。
那是巨大到了已經和他長時間打交道,身為“監視者”的萊拉都瞬間感覺到恐怖的力量。
如果被很多人知道他可以瞬間移動的話,隻會帶來不好的結果吧?
在AFS受損之前,他空手卸掉了因為扭曲而無法打開的裝甲板,為此路西法多曾叮囑看到了整體過程的炮擊手不要亂說。因此即使造成一定的流言,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半信半疑。
因此這次的事情,表麵上萊拉也隻是說,他們在察覺到危險要離開大廳的時候,被爆炸波動給吹飛了出去,路西法多為了保護副官結果全身被撞到。
“身經百戰的人果然不一樣啊,我們的基地因為一發生爆炸就已經鬧翻天了。原先覺得和平的生活太無聊,真的失去後才知道多麼可貴。”
“什麼事情都是如此啦。”
“從明天起就會增強宇宙港的警備,在你身體恢複之前就好好住院吧,我還有別的約定,就先告辭了。”
“最後我還是沒能回去,真是抱歉阿。”
當愛笑而又多話的羅莉莎多大尉出去之後,病房突然安靜了下來。
瓦魯多戰戰兢兢的道歉。
“對不起我說漏嘴了,這一類的事情,好像還是萊拉中尉比較有經驗。”
“多虧了你謊言聽起來才比較有真實感阿。”
“是啊,就連我自己,如果不是在監控屏幕上看到你們麵對炸彈狂的樣子,也絕對不會相信有什麼空間移動的超能力啊。”
“我自己到現在都還不相信呢。”在床上支撐起上半身的肇事者本人別扭的說道。
他伸手來招呼來談兵和謝罪的朋友坐下。
“在那女人看著我打攪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家夥搞不好要自爆,以那種距離的話,絕對是當場死亡。阿穆納也是看準這一點才自爆的吧。大概是真心感到了生命的危險,我才使用出了空間移動這種超水準技巧吧。”
“不過說到底,也是在被當場炸死,或者是被PC環害死之間的終極選擇吧?一定很為難吧?如果我聽了你的忠告,你就不用住院了,真的很抱歉。”
“我都說不用介意了,下次請我喝一杯好了,這樣就算扯平了。”
路西法多苦笑著露出安慰的笑容。
仿佛覺得不可思議似的這了幾下眼睛,瓦魯多嘴角也擴展開了明朗的笑容。
“就算是這樣好了。”
每次看到男人們醞釀出親密的空氣,用他人無法明白的什麼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氛圍交流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要在周圍拉響警報,警告大家同性戀基因正在運轉的衝動。
完全不知副官的辛苦,暫時製造出隻屬於男人的世界的路西法多,把話題重新轉回了爆炸事件上麵。
“從那些家夥的慣用手法來看,那個女的如果沒有遇到我的話,應該就會在你所在的地方自爆吧?事發突然,我情急之下能保護的,就隻有身邊的萊拉了。雖然你死去的部下們很可憐,但是既然逮捕時保留了那家夥的意識,這對於軍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吧?雖然我不知道當時有幾個將校在監控室,但是培育出一個將校的成本,可遠遠不是十個八個普通士兵能相比的。”
“成本?”
因為對方使用的過於冷淡的用詞而輕輕皺起眉頭,瓦魯多反問了一句。
為了讓已經展現出了非人類部分的上司不再怎增添問題發言,萊拉慌忙扯出了其他話題。
“路西法多,那個阿穆納對你叫著的‘撒旦’這個單詞,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惡魔,那是地球的眾多宗教之一種使用的單詞。我忘了失誰教我的了。”
“惡魔?那個爆炸狂還敢叫你惡魔?究竟誰才是惡魔阿?”
麵對憤慨無比的瓦魯多,路西法多輕鬆的作出了肯定。
“講那個宗教的主要成員和信徒全部殺死的我對他們來說,就毫無疑問的是惡魔了吧?其實我也沒放在心上。由不是隻有那個女人才這樣,經常有人這樣說我。”
“殺光?”
“沒錯,我的原則是對敵人就要趕盡殺絕。就算是女人和孩子也不放過。”
萊拉無法忍受接二連三的浪費他努力打圓場的上司,一把糾住了路西法多的領口。
“你要我說幾次才明白?不懂適可而止的話你永遠也交不上朋友的!就算你知道自己沒有人性,至少也請你有點自覺,說話的時候謙虛一點!”
“啊,既然對半死的重傷員這麼粗暴……”
“我到真想幹脆讓你體驗一下瀕死的滋味,那樣的話,說不定你也能改正一下自己的世界觀。”
“居然不希望寄托在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麵。”
“你自己還好意思說!”
原本因為朋友的回答而感到困惑的瓦魯多,目睹這一番忠實的反映出萊拉目前曰常的辛苦的交談後,盛大的爆笑出來。
“副官,我剛才應該說過吧。請看在我的麵子上對他溫柔一點,雖然他那種普通人無法公開宣稱的原則,確實讓我動搖了那麼一下。”
“話雖如此,可就算是稱非軍隊成員的婦女和孩子,隻要拿起槍的話,也可以簡單的射殺我們,比如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還是四歲。”
“這哪裏是‘好’例子阿!”
“我都說是好‘例子’啦。例子的比重比較的而已。”
在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時候,又遭到相當大的打擊拜訪的瓦魯多,因為輸給了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不由自主問了起來。
“為什麼年僅四歲的你要殺人啊?”
“你可以想象一下四歲的我是什麼樣子啊。那時的我可是俗話中‘好像天使一樣可愛的呢’。”
“是明明內在是惡魔,外表卻像天使一樣可愛的孩子吧?在向別人進行說明的時候,請你不要漏掉最關鍵的部分。”
“啊,也可以這麼說啦。”
“普通人應該否定一下的吧?”
瓦魯多盡量不去在意那兩人好像對口相聲一樣的對話,在腦海中描繪出眼前的超絕美型四歲時候的樣子。
“應該是個非常非常可愛的孩子吧?”
“是不是有點動心阿?”
“呐,怎麼可能?你打算把我當成那種會對這幼兒發情的變態嗎?——啊,難不成,你被這種變態襲擊過?”
“對,就是為了防備這種情況,母親才讓我隨身攜帶護身用的手槍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真的是在書包裏裝著手槍去上學的小孩子哦,但當時母親接我的車子來晚了一些,結果住在附近的幾個十分臉熟的男人,就說母親拜托他來接我。”
萊拉和瓦魯多同時發出強烈的充滿厭惡感的呻吟。
“不用說了,這種事情聽了隻會讓人想吐。你打死他真的是在正確不過了。就算別人都不原諒你這種行為,我也會站在你這邊的。”
“因為我的脖子被他掐住了,所以是完全正當的防衛哦。因為母親教過我,在無法瞄準腦袋或心髒的時候,就先打肚子。所以我先給了他腹部一槍,然後再給了他頭部致命的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