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Part 7
在大廈中的萊拉等人,對外麵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毫不知情。
突入大廈的時候全副武裝的抵抗的黃色成的黑幫們已經全部被射殺。失去戰鬥意誌的殘餘雖然也有不少戴著熱源探知裝置的,但都藏在大廈的
房間裏哆嗦的有如風中的樹葉,一點也排不上用場了。
通過與梅莉莎的聯絡,得知突然出現的兩台古舊的泰坦已經強製性的派出了封鎖大廈的都市警察,鎮座在正麵。
和梅莉莎換崗的路西法多,麵臨了直接麵對實行部隊的兩個危機。
比起現實交戰的危機還要更深刻的傭兵部隊的存在,還有就是封鎖了陸路與空路兩邊撤退途徑的強力裝甲。
首先要幹擾傭兵部隊的熱源探知裝置,讓他們對萊拉等人所在的位置感知錯誤,用防災通道的迷宮來拖延時間。
然後趁這段時間讓機動裝甲無法行動,確保後續的輸送機能夠安全著陸。最後再去殲滅傭兵部隊。
萊拉身為和他一起轉任到這個基地來的副官,真心的認為如果是路西法多的話,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直到他隻要說過,那麽無論用什麽手段也要達到目的的萊拉,讓部下們將戰鬥服的能量模式轉換過來,在樓內待機。
她在意的是時計上麵表示的時間。
對於隻有路西法多這樣的人才能夠使用的BRAIN.GEAR,萊拉可以說是所知無幾。
研究者們雖然說這種頭盔式的機械為適應他個人爾作過調整,但實際上,除了他以外的人無法使用也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因為這是把他對機械方麵的精神控製能力進行擴大的裝置,所以對沒有這種能力的普通人來說,基本是不可能有反應的吧。
把少量的東西人為地增強來使用,自然就會很勉強。
如果使用BRAIN.GEAR的時間超過一定程度,那麽在PC環的影響下,他就一定會陷入睡眠狀態。
如果是輸出全開的狀態,達到使用界限的時間會急速縮短,即使在到達極限前迅速停止使用,也會為極劇烈的頭痛所苦。
萊拉還記得,在開發試驗的當時,平時一聲苦也不叫的他,也落到了要靠強力止痛藥才能撐過去的地步。
那時做的精密檢查顯示腦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的頭疼卻異常的劇烈。
在機械的數值公表出來的階段,那種非同一般的痛苦讓身為路西法多的朋友的研究者們非常擔心。
那麽如果超過時間限製來使用的話,又會怎麽樣呢?
連原因都無法判明,由此推論出的結果是沒有意義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有個根據其他的理論同樣在研究BRAIN.GEAR地機關發表了論文。
在這篇論文當中,報告了試驗者中的一部分出現了深度的腦部障礙。
受到與路西法多相似的症狀的衝擊,研究者們隻得中止了BRAIN.GEAR的開發。
由於超過負荷而讓被試驗者的腦神經細胞壞死,絕對是必須避免的事情。
如果明明知道這一點還要繼續試驗,這樣非人道的科學家一定會被所有的研究機關和學會驅逐的。
路西法多不知道在多少張的誓約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接過了如字麵意義一般、是自己頭痛之源的BRAIN.GEAR地試作品。
雖然這之中也包含著絕對不得超過規定時間使用的條款,但如果他是那種會令行禁止的男人的話,萊拉也不會一直這麽辛苦到現在了。
不過那種頭疼似乎還是給了他很深刻的教訓,時至今日,他還沒有超過限界地去使用它過。
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裏解決這個狀況。以強烈的語言強調了這句話的萊啦,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如果處在要賭上路西法多的性命的情況下,那麽即使是要自己做出犧牲也好,她會做出任何的努力。而換了是他也是一樣的。
但是,這種感情並不是男性與女性之間的那種戀愛的感情。隻是認為,如果要對戰友見死不救的話,那還不如自己死了的好而已。
交往的時間畢竟已經這麽長久了,不難得出在這種時候他會怎麽想、會做出什麽的結論。
這是無論多麽有影響的實驗也無法踏進的領域。反正已經覺悟了會頭疼,那麽它一定會選擇“乾脆一口氣收拾下來完了”這種簡單的思考沒錯。
麵具顯示時計上的時間還剩不到三分鈡了。
忽然有什麽聲音。
最初還是細不可聞的聲音,瞬間變成了連大地都為之動搖的轟鳴。
“嗚哇!發生什麽事了!”
部下們的叫聲被巨大的聲音淹沒,根本都傳不到他們自己的耳朵裏。
連續的爆炸聲。
防災卷簾門已經全部降了下來,這聲音卻還能讓處在道路最裏麵位置的自己不禁把身體縮成一團。住在道路附近建築裏的人們骨膜不會出問題吧。
窗子使用的是強化玻璃,碎裂後會變成接近圓形的小碎塊,應該不會造成大的危害。可是危險的是爆炸的衝擊波會波及到周邊密集的群眾。
一貫苦勞的萊拉的頭腦中,一瞬間浮現出了各種各樣的悲慘光景。
但是,她的上司就是個無論自己的行動造成什麽樣的危害,全都是一句“運氣不好”就完了的男人。如果隻是厚顏無恥才說出這樣的話那還算有救。問題是他真心就是這麽想的,對被害者來說未免就更可憐了。
再次進入超音速飛行的V3艾利亞爾產生的音障衝擊波席卷了周邊一帶。
在意著時計上的數字的萊拉試著呼叫上司,但是果然沒有得到回答。恐怕第二管製室的全部通信技能全都處在使用BRAIN.GEAR的路西法多的支配之下了吧。
趕緊按下了戰鬥裝甲左手腕上的簡易輸入按鈕,向卡馬因基地的通信科發出呼叫。
能夠進行情報操作的傭兵部隊集中在另外的樓層,雖然這樣做有被他們得知這邊位置的危險,但現在必須要以路西法多腦細胞的安全為最優先考慮。
外部來的通信要先通過保安上的確認,所以回答會到得比較遲。焦躁不安地等了又等,終於等來了回答。
萊拉剛報上了名字,就發生了讓整棟大廈都在動搖的爆炸。
天花板和牆壁瞬時產生了無數條的龜裂,沿著裂痕掉下來的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所有的人都摔倒在堤,沐浴在碎片之雨下,也許會被活生生的埋葬的恐懼讓他們全身都在顫抖著。
毀滅了整整三層樓的大爆炸,和十樓以上的建築整體落下的衝擊幾乎發生在同事。落下的碎片變成了大的碎塊,不斷的砸在戰鬥裝甲的背部和頭盔上。
整座大廈劇烈的動搖著。
“嗚哇啊啊啊!要死啦!這次真的死定了!”
被兩個士兵緊抓著身體的巴布羅.艾利奧德陷入了半狂亂狀態。
艾利亞爾發射的導彈轟掉了大廈的三層樓,在這個時候,無論是誰都會想象到剩下的上半部分會像小孩子的積木一樣坍塌下來吧。
可是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崩潰瞬間卻沒有到來。
在恢複了的寂靜中,所有的人都帶著半信半疑的表情,從散亂著建築材料碎塊的地麵上撐起了身體。
萊拉擦拭著被灰塵遮到看不見了的麵具表麵,從埋住了一半身體的瓦礫堆中第一個站了起來。
檢視了一遍,部下們似乎沒有異常,她回應了一直都在呼叫著這裏的通信兵。
傳達了己方無事的情報並表示了感謝後,就拜托他請宇宙港第二管製室的梅莉莎.蘭格雷大尉接聼。
當她再把視線轉向通話器時計上的數字時,整個人僵硬了。
數字已經完全變成了零。時計不能顯示負數,現在都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
雖然知道很無力,但萊拉用了近乎吼叫的口氣向著移動終端對麵的通信科中隊長傳達,要她從路西法多那裏把BRAIN.GEAR搶下來。
後麵的全部
「沒事的,他現在正在摘下來,請你放心吧,萊拉……來啦?」
可是萊拉卻沒有時間感謝特意用開朗的口氣安慰自己的梅莉莎了。
扭曲變形的防災卷簾門忽然被人粗暴的打破,兩個傭兵一邊胡亂開著槍一邊衝了過來。
從戰鬥服的形狀上來看,其中有一個是女人。
這兩個人采取如此無謀的攻擊,已經不是出於最初的奪回人質的目的,而是為剛才的爆炸幾乎全滅的同伴們報仇了。
想招那個男傭兵扔去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趁著他轉開槍口的空隙,格拉迪威斯向著他撲過去,兩個人強烈的撞在一起。雖然做好了在地板上與他展開格鬥的準備,但周圍的人也一個個撲了過來,壓得敵人不能動彈。
另一個傭兵的彈藥很快消耗殆盡,與幾個士兵為對手展開了格鬥。
雖然她是女人,但具備著獨特的格鬥機,非常強悍。
雖然不是以多對單,可以支援彼此的話,光靠一對一,肯定已經有誰的手腕或者腿腳被她折斷了。
她的女用戰鬥服雙肩上,各有著一個圖案化的青龍標誌。
——那是……!
這個熟悉的紋章讓萊拉睜大了眼睛。
不知不覺閑,自己讓這個新手部隊對上了過於恐怖的對手啊。現在她真的發自心底的感謝路西法多,一舉殲滅了他們全體。
為了不讓其他人受傷,萊拉衝進了他們之間。
“閃開!那家夥由我來對付!快把人質帶——”
指示在途中就被銳利的一擊切斷了。
雖然已經機敏的進行了閃避,但對手的攻擊還是劃過了側頭部,打壞了什麽東西。似乎是通信裝置的外部裝置的樣子。
“啊呀,居然想要和我一對一嗎?還真是夠膽量呢。我們都是女人吧?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會付出很大的代價的呦。”
叮嚀的口氣中包含著嘲笑,聲音很是甜美,性
感到讓人背上發顫的地步。
“每次你都是這麽誇口,可每次也都是從我們這裏吃不了兜著走吧?呐,布蘭蒂·蕾絲。”
“你……!萊啦,萊拉·奇姆。我從來不會忘記的惡魔的左膀右臂。嗯……原來如此。我還覺得奇怪,那沒骨頭的宇宙軍基地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才會跑來這裏,原來是有你們在啊。這樣就說的過去了。”
“就算他再怎麽是路西法,我也不覺得他有能夠被你叫成惡魔的理由。”
“話說回來,那個黑發的小鬼在哪裏啊?”
那是充滿了激烈的憎惡和怨念,讓旁聽著兩人繪畫的男性士兵們都不禁打起了哆嗦的、帶著淫糜色彩的低沉聲音。
她的麵具比宇宙軍的顏色還要深,從那上麵看不出對方的漠陽如何,可是有著這種恐怖聲音的凶猛女人,真是死也不想被她憎恨啊。
所有的男人都切身的體會到了與麵對男性敵人時完全不同的身家危險。
“真不好意思,今天他負責後方支援,人在基地那邊。”
“哪裏,見不到她的麵真是遺憾。那之後過了五年……他應該變成一個很美味的少爺了吧?我很期待下次兩人單獨見麵的機會啊。”
“不用說什麽下次,很快就送你去見他了。既然知道了這場騷動的背後黑幕,我可是不會放你逃走的。”
“啊呀,你就不能放我一馬啊?真傷腦筋呢,該怎麽辦好呢?哦嚿嚿嚿嚿嚿……”
使用著高雅的口氣、一點都不為所動的女傭兵高聲地笑了起來。那驕傲的笑聲裏充滿了對萊拉的深深的邪惡的惡意。
男人們是愈發的想逃了。
“咿咿咿。我、我失禁了……”
“救命啊,媽媽~”
“不要過來啊,嗚哇哇——”
推開這群辦事開玩笑,但也有一半是認真地在哀號著的軟腳下男人們,格拉迪威斯·貝爾軍曹挺身而出。
“中尉閣下,我來幫你。”
“一定要好好小心,這個女人是青鱗人,錯號叫‘血腥蕾絲’的女傭兵。愛好是不管在那個戰場上都製造出小山一樣高的屍體,根本是個快樂型殺人犯。”
“初次見麵,多指教啊,這位大個子的小姐。”
剛剛優雅的說完這句話,蕾絲就行動了。
一拳打在格拉迪威斯強健的腹部上,把她打得直向後飛出去,又是一個迅速的手刀向著萊拉的脖子襲來。
萊拉用拳頭打開這一擊,微一縮身放出一個膝蓋,漂亮的擊中了女傭兵的肋腹。
穿過格拉迪威斯的身體向著後方飛去而產生的空隙,在敏捷的繙了幾個跟頭後,女傭兵已經處在了離士兵們很遠的地方。
她背對著被自己打穿的卷簾門站立著。
“請轉告那個在基地留守的可愛少爺,我是一定會遵守約定的哦——那麽,請慢慢玩,我失陪了。”
留下這一句話,她轉身就穿過了那扇門。
由於她實在是散發著過於強烈的殺氣,宇宙軍的人根本沒有想到她會不戰而逃,一時大腦都沒反應過來。
“追!”
響應了指揮官的命令,真的立刻追逐而去的隻有女軍曹一個人而已。
過了好一段時間,男人們才衝了出去。
當然,他們是不可能追得上的,隻是馬後炮一樣稀稀拉拉亂放了幾槍就回來了。
“你們在戰場上開什麽玩笑!這群蠢貨!”
劈頭蓋臉向著徹底喪失了戰鬥意誌的男人們一句怒吼,萊拉正要為用更加淩厲的詞語來嗎他們而張開口的時候,突然被另外的士兵叫住了她。
和蕾絲一起突破進來的傭兵被三個士兵死死的按在地上。
一根長達十五釐米的堅針,插在那為封住抵抗而拿掉了頭盔的男人的脖子上。
“是毒針。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幾乎是當時斃命的。”
“用毒針來封住他的嘴嗎?那個女人的確可以麵不改色的作這種事情,真是個殘忍到讓人惡心的壞女人啊。”
越過恨恨地咒罵著的萊拉的肩膀,格拉迪威斯也看到了那具屍體,發出了半是嫌惡半是感歎的聲音:
“嗯——那種東西她是什麽時候扔出來的呢?”
“啊,你辛苦了,軍曹。真是很抱歉,全是因為這群軟骨頭男人一點屁用也沒有。”
“沒事沒事,如果中隊長閣下的身體被那女人胡來不就糟糕了嗎?你們五年前就結下梁子啦?”
萊拉歎了一口氣,對女軍曹的問題點了點頭。
“因為我們彼此都讓對方失去了很多部下。作戰裏好不容易把她抓住了,結果這讓她更不甘心了吧。她就當著路西法多的麵用那種充滿了怨恨的惡心口氣叫罵。然後——”
“然後?”
“他說:‘住嘴。臭老太婆,超級醜八怪!’”
悄悄地在旁邊偷聽的男人們一起發出了恐懼的悲鳴。
“嗚哇啊!那不是慘了。絕對,絕對慘了啊!”
“吚咿咿,真可怕,可怕到家了……”
“那個恐怖的大姐恐怕更火大了吧?”
“是啊,大發脾氣啊。她臉抽著筋笑著宣布:‘總有一天,我絕對要把你侵犯到腰都直不起來,然後把你那漂亮的臉蛋一道道劃爛,然後再殺掉你吃了你的內髒!’”
“呀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知道“美味的少爺”這句話真的代指味覺意義,男人們快要哭出來地慘叫著。
“可是路西法也真實。明明嚇壞了的,卻還逞著強頂嘴說:‘這種華等你減肥十公斤以後再說吧,兆噸級的肥婆!’”
“笨蛋……真是無可救藥的大笨蛋。”
格拉迪威斯一臉放棄的表情。
男人們已經連悲鳴都發不出來了,徹底地僵硬掉了,但是他們也都有同感,到了這個地步還要虛張聲勢的路西法多真是個“沒藥可就的大笨蛋”。
明知是做蠢事,也還是要硬撐著不服輸,這就是可悲的男人的自尊了。本來也是,男人唯一能夠對抗女人的沒理攪三分的武器,也就隻有做這種蠢事而已。
“對,對。雖然她不管做什麽都是大笨蛋。明知道‘年齡、容貌、體重’是女人的三大逆鱗,還明知故犯地去踩地雷,實在是個要不得的壞小孩啊!”
“如果是我被這麽說一定會殺了他的。太差勁了~~”
“對啊對啊。所以就甩掉這群一點用場也派不上的男人們,至少有我們兩個來死守他的貞操吧!”
經過剛才與蕾絲的短暫交戰,已經完全看穿男人們是如此沒用的萊拉說。
“不用保護他的性命嗎?”
“被殺了也是他自作自受,他可是明知道會有這種結果還說這種報騐的麽。可是被那種女人侵犯到腰鬥直不起來的話,我想他恐怕是死也不要吧。”
“的確是。是那個女人的話,一定會被吸光精氣變成木乃伊的。”
“吸光精氣”這種說法,對蕾絲而言的確是非常準確的表現法。
可是,對於在這方麵非常淡薄的路西法多來說,說不定這是他對所有身為女性的生物報持的疑惑吧。
“這是他告訴我的哦。青鱗人女性在發情期時會殺死與之交合的男性,生生地吞吃掉他的內髒。”
“……嗚嘔~!超恐怖!這是真的嗎?我倒是聽說過為肚子裏的孩子增加營養吃掉配偶的,可那是蟲子吧?”
“你知道得還真多呢。似乎正是為了獲得營養才采取這種特殊的做法的。都知道了這個還惹怒她,路西法也是銀河係第一的大笨蛋吧。”
——好帥啊……
“無可救藥”的男人們在心中悄悄地感動了。
——明知道對方是這麽危險的女人,還敢找她吵架,我們的中隊長大人真的是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冒險家啊!實在是太太太帥了喲~
賭上性命的男人,無論在那個時代都會被視作英雄的。
這時第二管製室的梅莉莎給格拉迪威斯來了聯絡。
“……是,長官。按您指示的去做——打擾一下,中尉閣下。”
女軍曹靠到通信裝置壞掉處於音信不痛狀態的萊拉身邊,把上司和自己的頭盔的一部分貼合在一起。
「萊拉。這樣我想你能聽見吧,怎麽樣?」
“是的,長官。雖然音質不佳,但通話能夠聼得很清楚。”
「再過幾分鈡輸送機預定就要到達你們那裏。現在各自的麵具顯示屏上會顯示出附近大廈的地圖。你們到那幢大樓的屋頂上撤回基地——在和你通信之後,路西法就倒下了。她剛才已經被送到軍醫院去接受精密檢查了。善後的事情交給我,你去他那裏吧。」
精密機械BRAIN·GEAR被慎重地放到了桌上。
就像是因為這個動作而使盡了所有的力氣,路西法多修長的身體一下子傾倒了下去。
幾乎與此同時,兩個PC環的警告聲合音一般地鳴叫起來。
不知道精神控製環這種存在的真人·密斯卡西拉,雖然為這種不明意義的聲音而困惑著,還是伸出手去要抱起倒下的上司,就在手捧到他的身體的時候。
“嗚哇!”
他按著那隻手向後跳去。
海印斯軍曹坐在輪椅上,無法伸手援助,他交互看著按著頭部倒在地板上的大為,和呆呆得站著的少尉,神情萬分惶恐。
“怎麽了,長官?”
“不信嘎,醫生!會觸電!”
自己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的真人沒有回答軍曹的問題,想要製止從自己身邊擦過向路西法多跑去的醫生。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無視他的忠告,把手搭了上去。
讓輸送客的技術將校震驚的電擊,毫不例外地也傳到了醫生身上。
與那直直順順的頭發同樣顏色的青綠色細眉微微皺了起來。雖然隻要碰觸就有連續不斷的波動傳來令人不快,但是電擊本身並不是很強。
就好像一開始卡加在食堂接觸他時觸動了精神感知機關大吃一驚一樣,這足以嚇到不知情的人了。
可是如果這個電流執拗地持續下去的話,會造成路西法多精神和肉體雙方麵的負擔,但是偏偏誰也不知道停止它的方法。
“大尉,我要開始治療,請您排除PC環。”
蜷曲著修長的身體,為了忍耐劇痛而死死地按著頭的男人什麽也沒有回答。雖然他還有意識的樣子,但是已經陷入了無法應對問題的狀態。
他像是忍受著難以忍耐的劇痛一樣按著頭部。那緊咬著牙關連氣都幾乎喘不過來的樣子,讓見慣了他人的痛苦的外科醫生的心都不由得掀起了波瀾。
無法期待對方自行卸下PC環,薩蘭丁隻得把路西法多的一隻手從頭上拉了下來。
從他那平素優雅的舉動上,誰也無法想象得到,他有著與強壯的地球認識士兵掰腕子也不會輸的力量。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地球人的肉體都比蓬萊人脆弱多了。
但即使使用了蓬萊人的力量,他在把路西法多的手臂從頭上扯下來還是感到了相當的抵抗。
薩蘭丁右手手指的指甲在瞬間伸長了一倍,那能夠切斷任何東西的指爪隔著戰鬥服的袖子縱向切斷了PC環,而後在對側同樣地進行了切斷。
右手的PC環不斷傳出的執拗的警告聲終於停止了。從電擊與聲音都有減弱來看,可以肯定是由PC環發出的。
站在主電腦屏幕前指揮的梅莉莎·蘭格蕾向著指揮官身邊的薩蘭丁喊道:
“大夫,實在很抱歉,現在我這邊沒法離開,奧斯卡修塔大尉就交給大夫您了!”
“了解!”
他平靜地回答著,解開戰鬥服袖口的紐扣把袖子擼上去,白色的臂環分成兩辦掉在了地板上。
但是,被指甲劃開了口子的手腕也流出了鮮血,連三亂在地板上的黑色長發也被鮮血染溼了。
明明是很慎重地切割的,但目測還是出現了失誤。自己對這過於鋒利的指抓畢竟沒法得心應手地使用啊。
在心中歎了口氣,薩蘭丁取出了藏在白衣下麵、平是為了防身而從不離身的代替匕首的手術刀,切下了礙事的戰鬥服的袖口。
在他撕裂了自己的白衣要用作止血繃帶時,背後擔心地寧市著的真人發出了壓抑著的慘叫。
“……上校,大尉手腕上的傷口……在逐漸愈合……”
本來相當深的傷口,卻以快進錄像一樣的速度迅速地開始愈合了。
薩蘭丁的震驚沒有像看到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的密斯卡西拉少尉那麽大。因為如果論治愈的速度的話,自己的肉體還比這更快。
不管怎樣,他自行治好了自己失誤造成的傷口,這真是太好了。
不趕快把另一個PC環也弄壞的話,會給搬運和治療造成障礙的。
“——不,請您不要破壞那個環。這有監視者方麵的問題。另一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突然閑,一個從未聼過的聲音阻止了他。
向出入口方向看去,醫生和真人看到一個陌生的士官站在那裏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