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攪他們的對話而移動了一定場所的醫生們,打開剛才發送過來的郵件的附件文件,因為院長的不義之財的金額之巨大而吃了一驚。
“這個……怪不得都說滴水石穿……就算一件兩件的不正當金額不多,以醫院整體的形式積累起來的話就是相當大的數目了……”
“很快就會處理掉的消耗品和飲料之類的使用後就沒有了的東西品質就算有所降低,也不會立刻被發現。這種想法真是惡毒到了極點。”
聽著背後重新火冒三丈的醫生們的話,黑發大尉向回應呼叫的優秀部下報上了名字。
“我是奧斯卡休塔大尉。抱歉沒有立刻進行聯絡。剛才已經確認了送來的資料。非常有用,多謝了。能夠在短時間中將突然委托的工作做到這個程度很精彩。因為這件事接下來就是等待對方的動作,所以你沒有必要進行待機。回去工作吧。——嗯?啊啊,什麼——!”
被護目鏡遮擋了眼睛的端正的麵孔一陣扭曲。
路西法多拔下耳機,對著通話口嚴肅的命令。
“住嘴!你小子想要震破上司的耳膜嗎?”
他一麵輕輕用手按摩感到疼痛的耳朵,一麵將臉湊近耳機,確認了對方遵守命令沉默下來後,才再度戴上耳機。
“用通常的音量,不摻雜感情的向我報告你小子剛才大叫『大哥,好過分』的理由。”
在傾聽了一陣對方的話後。他就好像要切實表示內心的無奈的一樣發出了深深的歎息。
“雖然我會對你說明經過,不過因為我對你聽到那個之後有什麼想法完全沒有興趣,所以什麼都不要說。明白了嗎?容許你回答。……昨晚,在我由於PC環的影響而在自己房間睡覺的時候,被供給科的多米尼克
班卡少校霸王硬上弓。……我剛才說的是多米尼克
班卡少校哦,你小子耳朵上安裝了變換裝置嗎?”
在和部下進行對話的誘惑性低音中加入了危險的色彩。
兩位醫生沒有互相示意,就已經不約而同地一麵假裝檢查附加資料中的不義之財的數值,一麵為了偷聽背後的單方麵對話而豎起了耳朵。
在接受了因為上司的不快而慌張的部下的道歉後,路西法多繼續說了下去。
“因為強烈的困意,我全身無力,沒法進行像樣的抵抗,所以無奈之下用空間移動逃到了憲兵隊隊長馬爾切洛
阿曆沃尼大尉的房間中。剛洗完澡而處於半裸狀態的他,再吃驚的抱起突然出現在他房間裏的我的時候,被不加預告就拜訪房間的他的女性朋友所目擊。事情就是這樣。……我已經說明過了。我不覺得有什麼需要像你小子辯解的東西哦。”
在不爽的的聲音中,蘊含了某種讓聽到的人渾身發毛的危險成分。
“不要再觸碰這個話題了。明白了沒有?”
粗暴的切斷了通話的男人身邊漂浮的空氣,不容許兩位偷聽的醫生衝他搭話。
路西法多瞪了一陣手中的攜帶終端後,短暫的切了一聲,轉而呼叫供給科的女少校。
“我是奧斯卡休塔大尉。……是,長官。我在生氣。你有什麼理由認為我不會生氣?”
雖然如同他自身的語言,是心情很不愉快的口氣,但是沒有剛才那種麵對部下時的怒氣。
雖然他好像不打算向憲兵隊提起申訴,一如既往是讓人頭疼的對女性過於嬌慣的男人,不過就算是暴行未遂的加害人,他也不能一上來就對身為上級的少校發出怒吼吧?
他是用什麼樣的理由和身為元凶的班卡少校取得聯絡的呢?兩名醫生興致勃勃地等待著後續語言。
“雖然我很感謝你特意散播用來打消我的同誌疑雲的話題,不過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譽了嗎?……呼。看來將你的夫君送進醫院是正確的選擇。否則今天就又要陷入決鬥了吧?……啊?對方是出了名喜歡女人的憲兵隊長。就算不是直接認識他,男人們也沒有人會當真吧?反正我本人一向習慣被他人用有的沒得事情說三道四,所以不會在意。……不。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你妨礙了我的睡眠。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少校。就算你說我破壞了浪漫感,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醫生們哭笑不得地麵麵相覷。
他好像是在被加害人指責。一麵趁男性睡著而試圖霸王硬上弓,有一麵還口口聲聲浪漫的女性的自以為是和粗大神經讓他們哭笑不得。
這個基地的謠言散播速度一向快得驚人。更何況是和眼前的超絕美型大尉有關的戀愛傳聞。幾乎所有的女性都會興致勃勃地撲上去吧?
通過他和部下的對話,就能明白做完這個男人身上發生了什麼。
就算聽說了憲兵隊長的女友所目擊到的事情後,多米尼克有意識地試圖散播出去的內容也還是真相,在同時出現兩個對立說法的場合,人類這種生物還是會去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那一個。——或者是更加有趣和衝擊力十足的那一個。
當事人本人對於事實和傳言都不在意到讓他扔脫力的程度。這種隻有周圍人在瞎起勁的構圖還是和平時沒有兩樣。
“總而言之,請不要再度妨礙我的睡眠。如果對任務造成阻礙就頭疼了。……夠了,那麼失禮了,長官。”
獲得了今後的熟睡保證的路西法多,一麵鬆了口氣一麵按下耳機的自動收縮按鈕。
原本背對著他的蓬萊人外科醫生轉過身來對他說道:“奧斯卡休塔大尉。我覺得對於搞不清自己立場的厚臉皮沒腦子女性,你的口氣應該更嚴厲一些哦。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向她發出最後通牒。”
才不過剛剛鬆了口氣,黑發大尉就維持著手拿攜帶終端的樣子變成了化石。
站在眼前的美貌外科醫生明明在優雅地微笑,從全身釋放出的氣息卻冰冷至極。
被好像冰塊一樣的冰冷手掌溫柔的愛撫背脊的話,就是這種感覺吧?
路西法多當然不可能讓沒有使用忠告,而是使用了最後通牒這一危險單詞的薩蘭丁去和多米尼可進行交涉。事情會鬧得不可開交是顯而易見的。
他會說出和之前的暴言都無法相提並論的語言吧?
而且,會被多米尼可強烈遷怒的人毫無疑問就是自己。光是想想那個狀況,他就覺得現在都快要暈倒。
雖然就算是出於友情的忠告,他也衷心希望薩蘭丁不要插手,不過如果說了那種話的話,就該輪到醫生鬧別扭了。
——人口密度真的太高了……我總覺得最近不管去了哪裏都會被卷入人際關係的漩渦中。
今天的工作才剛剛開始的說。
因為沒有時間讓他垂頭喪氣,所以他決定這種時候還是直率的說出心聲尋求理解比較好。
“我不認為惹火女性是好事,醫生。因為不知為何女性的報複全部會集中到我的身上。所以如果你為我著想的話,就請不要插手。拜托了。而且她是重要的作戰指揮官。我現在處於極度缺乏優秀人才的狀態。”
路西法多真心地進行拜托。因為他絕對想要避免由於私事而讓他脫離戰鬥的事態。
擁有縱長瞳孔的醫生,就好像在計算作戰領導人的語言的分量一樣,在沉默了一陣後才開口說道:“好吧。今後隻要她不會做出降低你的工作效率的舉動,我就不會插嘴。你也不要讓她有機可乘。”
“我會衷心銘記這個逆耳忠言。”
路西法多對於薩蘭丁帶刺的正確忠告點頭。
就算被視為是自己不該疏忽大意也沒關係。如果能躲開的話他當然也想要躲開,他也是從心底覺得不想隨時被卷入涉及女性的糾紛之中。
明白外科醫生感情的卡加,對朋友居然能完成自我控製感到非常欽佩。。
雖然當這種明顯比他們還要繁忙辛苦的男人表示出會對工作造成妨礙的話,也確實隻能忍耐——
說到底,還是在麵對路西法多時表現得自由奔放的女性,存在著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事情就被他割舍的傲慢自信吧?
不光是戀愛,對於由於自我厭惡而在人際交往上容易消極的人來說,這都是讓人羨慕的自我肯定力。
茫然的思索著這種事情的卡加聽到了熟悉的呼叫聲,他幾乎是無意識地從白袍口袋中取出了攜帶終端。
在一連串的應答後,他因為護士所報告的患者名字而恢複了清醒。
那時被他的視線輕輕掃過的路西法多好像察覺了報告的內容。
他向表示立刻會回去就中斷了通話的卡加詢問:“是他醒了嗎?”
“對。好像說想要見你。”
“話雖如此,他還無法離開集中治療室吧?我不認為短短的時間能夠進行什麼有意義的談話。馬奧中校說過等到了下午的會麵時間就會去探病。那樣就足夠了吧?”
“馬貝裏克少校進入了集中治療室嗎?”
聽著兩人對話的薩蘭丁,因為聽出了成為話題的人物而發出詢問。
“對,昨晚他因為高燒而陷危急狀態。因為不是感染症,所以多半是中彈的衝擊吧?因為沒有拉斐人的治療數據,所以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