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就是婚禮,按照規矩今晚上倆人是不能見麵的。褚唯願心不在焉的往窗外看,應了一句。
“您。”
“到了人家家裏,跟你紀伯伯,不對,應該是你公公了,我們都商量過了,入門你不必叫蘭芝媽,還是隨著東子叫蔣姨,你們倆年輕,有些事兒你自己心裏得有個主意,居家過日子什麼的,倒是也別委屈了自己,啊……”
著著,隋晴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哭了起來。“我一手帶大的丫頭怎麼這麼快就結婚了呢?你哥娶媳婦的時候我都沒這麼難受,媽還想多留你幾年呢……”
褚唯願見狀忙跑過去抱住媽媽,一時也有點鼻酸。“媽媽,紀珩東不會委屈我的,你放心,我一定會生活的很好很好。再了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以後你要是想我就隨時隨地回家來看你。”
隋晴拿紙巾擦了擦眼睛,安慰的笑笑。“這倒是,看著你們兩口還挺好,我跟你爸也能放心些。”
暮色將至,這是一個女兒在這個庇護自己二十幾年的家裏最後一晚。
褚唯願看著窗外一地月光,靜靜地想著。
明一大早,她的意中人就會身穿盔甲踏著五彩祥雲,來娶她啦。
第二一早就有化妝師和婚紗店裏的人來給褚唯願化妝,太陽還沒升起來褚家外麵已然熱鬧一片。以往都是褚唯願這個丫頭給別人做伴娘,這回為了她,院裏這些沒結婚戀愛的姑娘都一股腦的來湊熱鬧是要風風光光的把她送走。
光是接親的車隊,就把院裏這些通車的道路堵了個水泄不通。把頭的是紀珩東的一輛敞篷跑車,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把那車頭用了嫩粉色的玫瑰花瓣貼了個嚴實,後頭緊挨著的,依次是幾個發的車,在往後就是社會上一些生意往來的朋友,遠親前來參加婚禮的車隊。
接親有講究,除去為難新郎的一眾伴娘攔門不,還得壓床找鞋敬茶等一係列節目,紀珩東被攔在門外,討好的紅包是論筐往出發,身後的伴郎團也被折騰的差不多的時候娘家親戚才笑嗬嗬把門讓出一條縫來讓紀珩東進去給新娘子穿鞋。
紀珩東在屋裏翻箱倒櫃的找了一圈也沒找著,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褚唯願被困涼台上看熱鬧,眉間全是急迫。
她抓著周嘉魚,企圖威脅。“你把我鞋到底藏哪了?快!”
周嘉魚美目上揚,笑著打趣她。“這就著急跟人家跑啦?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怎麼都得讓這孫子自己好好找找,要不不是便宜了他。”
紀珩東一身衣服都讓人折磨的皺皺巴巴的了,褚唯願心急如焚,直接放棄跟周嘉魚談判,光著腳蹬噔噔跑到涼台門口喊了一嗓子。
“紀珩東她們把我鞋子藏起來不讓我跟你走!!!”
紀珩東正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聽見這話與幾個發對視一眼,蹭的一聲直接往樓下跑,跑的讓人直摸不著頭腦。
褚唯願看他動作也慌了,“喂!你幹嘛去啊?!”
一眾伴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大事不妙,一股腦的要追上去攔他。誰知道早就有紀珩東安排好的伴郎團瞅準機會蜂窩而上。
王謹騫發揮口吐金花三寸不爛舌的本事在一旁開腔搗亂,“姑奶奶們你們都輕點拿手指甲摳我!!輕點!要臉呢還!我跟你們今誰要是能高抬貴手我就給你們推薦股票!一次三支穩賺不賠好不好哇?”
戰騁一個山溝溝裏出來的大頭兵渾身上下都是肌肉,隻要往門口一戳,別一票丫頭,就是一個加強排他都不怕!
時間就是生命,正當這幫兄弟豁出這張臉為紀珩東爭取時間的時候,褚唯願忽然聽見樓下有人大聲喊她的名字。
“媳婦!我在這呢!跳下來,我接著你,咱不穿鞋了!敢不敢?”
紀珩東站在婚車的車蓋上,正對著自己揮舞著手臂。
“隻要你接著我,我就敢。”
她穿著價值連城的婚紗,頭戴著精致名貴的王冠,這回她沒有任何猶豫的提起裙擺,一如時候一樣,對著樓下的男人跳了下去。
婚禮當日,新娘子跳樓和新郎躲開眾人刁難嚇壞父母,倒也是婚禮上一樁聞所未聞的趣事。
不遠處車隊浩浩蕩蕩的朝著婚禮的舉辦地駛去,攝像機裏依稀留下兩人這樣一段對話。
車裏年輕美麗的新娘子光著腳踩在新郎懷裏,絲毫不在意一身的昂貴不菲。
“沒鞋怎麼去酒店啊?”
“我抱著你,抱累了就背著,咱還能讓那幫丫頭片子耽誤了不成?”
“那一會兒改口叫爸媽也不能光著腳啊。”
“你穿我的,我光腳。”
“哎……你別拽我裙擺啊……”
“媳婦,你真好看。”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