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他糾結這個問題了,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好好的睡一覺。“………我想睡覺,你回去總行了吧?”
龐澤勳不解,“我回哪裏?”
褚唯願指了指門口,“你的房間。”
龐澤勳失笑,“這就是我的房間啊……今天你睡在這兒。”
褚唯願忽然覺得龐澤勳有點不可思議,“你想我跟你住在一起?!”
龐澤勳天經地義的點點頭,不覺有什麼不妥。“你是我帶來的人,不跟我在一起那住在哪裏?”
褚唯願覺得自己從來到這個莊園起所有壓抑的情緒都快爆發了,她瞪著龐澤勳忽然冷靜下來。“我答應你來這裏,不是受你擺布所有的事情都要聽之任之,龐澤勳,我感動你對我所有的付出,也尊重你的決定和安排,但是也請你尊重我,可以嗎?”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彼此對峙,氣氛安靜的異常。龐澤勳一言不發的看著褚唯願無端讓人發毛,過了半天他才開心的笑了起來。“行,你不喜歡這裏那就讓管家給你找間客房,原本我想我這間臥室大一些你睡的可能會更舒服,既然這樣……還是便宜我吧。”
說完他就快步走到門口喊了剛才的老管家上來,讓人帶褚唯願去了一間新的客房。“別介意,是我考慮不周。”
褚唯願默默的跟在老管家後麵,剛才那點睡意全都煙消雲散了。
夜晚的龐家莊園寂靜的嚇人,從別墅的二樓望下去隻有園中央兩排玫瑰花叢隱隱隨風擺動。一名身穿傭人衣服的女傭忽然從別墅樓梯的走廊處閃出,衝著耳朵裏的耳機輕聲問道,“二小姐,守夜的去了別墅後門,是否將人帶過來?”
原本躺在貴妃椅上淺寐的女人忽的睜開了蒼老的眼睛,嘴角帶著些發狠的笑意。“藥別用多,帶到地下儲藏間就成。”
誰能想到看上去一片繁榮的龐家莊園裏,看似和諧友好的一家人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彼此監視,彼此手裏都掌握著陰暗殘酷的用來對付對方的刑具。
褚唯願幽幽轉醒的時候,就是被人捆住手腳關在一個密閉空間裏的樣子,地下室很潮很髒,周圍被放置了很多舊家具,一看就是某個儲物間而且多年沒有用過的。
她的頭頂有兩盞高瓦數燈泡,照的她不自覺的眯了眯眼。
她清淺急促的做了幾次深呼吸,才終於清醒過來,她褚唯願,正在遭遇了人生裏第二次綁架!!
龐培英正在一旁翻著手裏的股權授意書,見褚唯願醒了才不緊不慢的合上手裏的文件。上了些年紀的臉上帶著些於她年齡嚴重不符的嬌笑,似討好一樣。“褚小姐,很抱歉用這種方式來進行我們的對話。”
褚唯願縱然再害怕也得穩住自己,她認識這個女人,龐澤勳的姑媽。她掙紮著動了動被綁住的手腳,眼中有怎麼也壓不下的懼意,有關兩年前冬日裏發生的事情源源不斷的出現在眼前。
她微微發抖,逼著自己與她對視。“你想做什麼?龐澤勳要是發現我不在很快就會來找我的。”
龐培英嗬嗬笑了兩聲,“我敢把你怎麼樣啊,拋去我那厲害的侄兒不說,你是從中國來的嬌嬌女,我要是動你一下指不定多少人想要宰了我,我這個時候對你怎麼樣豈不是瘋了?”
褚唯願害怕的快哭了,第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第二她手邊沒有任何可以聯係外界的工具。
龐培英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甚至彎下腰來親子給她鬆了腿上的繩子。“姑娘,我和你沒什麼仇按理說也不該綁你,你也不用害怕更別想著找人救你出來,這是龐家早些年用來存酒的酒窖,完全封閉的老地方了,它被荒廢的時候龐澤勳那小子還沒生出來呢。我呀,就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讓你老老實實的呆上一會兒,時間一到,自然就放你出去了。”
褚唯願血氣上湧臉都憋紅了,心中飛快的分析起龐培英的這番話,既然這個女人肯先她一步表明意圖那就說明自己暫時是安全的。但是她也是深宅大院教出來的女兒,論烈性正義從來都是不缺的。
“龐澤勳好歹是你親侄子,你這樣對付他手段未免太下作了吧!!”
龐培英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下作?傻姑娘,你可知道他有沒有用同樣的手段算計過你?”察覺帶褚唯願神色一滯,她拉開自己麵前的椅子坐了下來。“帶你回美國隻是最小的一步,在即將發生的幾個小時裏,他會趁你毫不知情的時候對著全美國的媒體公布與你的婚訊用開鞏固自己的位置,隻怕到那時候你還蒙在鼓裏呢!!”
“你以為他為什麼回國?光單單是在他親娘舅那邊尋摸點資金?褚小姐要知道龐澤勳可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他最大的目標是你!他爹剛死半年,龐家所有的大股東都聞風伺機而動,這個時候當然是誰最有優勢最能給集團帶了利益誰就做老板了,別說你有一家子身居高位的爹媽和哥哥不說,單單娶了你,你那些背景和朋友就夠我們少奮鬥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