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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甩開鬥誌昂揚的紀珩東正打算好好把褚唯願收拾一頓,掃興的就來了。浴室外頭的門鈴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響,叫喚的人心煩。
褚唯願推著紀珩東拱在自己胸前的腦袋,催他出去。“你快點去看看啊!”興致上來了紀珩東哪有那個閑心思去管門鈴響不響,撈起褚唯願就把人擱到了洗手台上。“不管!愛誰誰,爺爺來了都沒用。”
褚唯願聽的緊張,堅持著不讓他靠近自己。“不行……你就去嘛……”
她小手隔開他欲往前壓的身體,勁兒不大,但是也是帶著毋庸置疑的意味。紀珩東站在她麵前對峙良久,終於半晌才忿忿的爆了句粗,隨手套了條褲子出去。臨走時,還不忘了咬牙威脅褚唯願。
“等著爺回來弄不死你。”
小區保安向來是最有眼力見兒的,這地方別說一般人進不來,就是能進來通常也會有住戶的授意給開門禁,像這麼沒死沒活一直按鈴的,他是頭一回碰上。
二樓走廊邊上就有可視係統,紀珩東陰著臉走過去,語氣十分不善。“誰啊?”
褚唯願從浴室門口趴著門探出一顆小腦袋看熱鬧,想著是誰這麼酷在這個時候來吵紀珩東,按照往常,這個點正是他熟睡的時候。
小區保安是個剛退伍下來的兵,幹這個工作才幾個月,雖說沒見過啥世麵也還是知道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都是不好惹的,其中住在七棟的為最甚。曾經有一次,小區檢查維修水管,早提前好幾天物業就挨家通知約好了時間,到了日子工人一大早就來了,唯獨這個七棟是怎麼也敲不開,保安最後大著膽子按了十分鍾的門鈴,紀珩東才穿著睡衣睡褲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給開門,還沒等工人保安說話,他陰惻惻的把門又給甩上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物業經理還特地來囑咐過,除非家裏著火發水,要不任何事兒都不要在白天的時間去按門鈴,否則後果自負。
保安一想起上回的事兒,就有點戰戰兢兢的。從顯示屏上看著那一張臉,心裏頭也打著鼓。但是沒辦法,畢竟門外頭這兩位,他更得罪不起啊。
這個寸土寸金的地界裏這老頭能把這輛老紅旗一直開進小區裏來,況且身後還跟著一位綠著裝的中年女人銜位氣質皆是不低,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哪裏是他這種人能得罪得起的呢。
保安硬著頭皮,“紀總……有兩位客人找您。”
紀珩東不耐煩的嚷了一嗓子火大的要命,作勢就要關了對話。“老子誰都不見!”
保安看了一眼車裏的人,差點沒哭出來。“這位,這位說是您爺爺………”
話音還沒落,車上就下來一隻楠木拐杖,繼而是一位白發蒼蒼卻也精神矍鑠的老人。老人一把推開門口的保安小兵,中氣十足的指著屏幕裏的紀珩東吹胡子瞪眼睛,“小子,在我麵前你還敢稱老子?我打不死你!!”
跟著老頭來的是家裏的勤務張姨,怕老人閃著腰忙上前幾步扶了一把,笑道。“東子,快把門開開,老爺子一大早就從胡同趕過來,總不能吃閉門羹呀。”
紀珩東感覺天靈蓋裏被潑了一盆涼水,瞬間涼到了心裏。他發愣的看著自己爺爺那雙銅鈴大眼睛,唬了一跳。“……爺爺?!”
老人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還不開門?”說完覺得心裏不痛快,還回頭跟著身後的勤務嘮叨。“現在這人呐也真是……好端端的門按什麼密碼指紋?來一趟費好大勁兒………像咱們那大院哪裏講究這些,一到年節不都是推門就進的?”
褚唯願在浴室門口聽著外頭這場烏龍對話笑的不行,眼淚都出來了。看著紀珩東吃癟,她幸災樂禍。“剛才是誰說爺爺來都不開門的?有本事你別開呀!”
紀珩東虛張聲勢往前跑了兩步要抓她出來,“還笑?再笑讓你下不來床你信不信?”
褚唯願啊的一下就往後躲,有點氣急敗壞。“你神經病啊!我在這兒被你爺爺看見了怎麼辦?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紀珩東也著急的不行,如今老頭這麼早來就是為了來堵他一個現行,褚唯願一個姑娘衣衫不整的在他家裏難免讓人發現,倆人關係還沒跟大家夥說明白,要是讓爺爺知道難免不會做出什麼想法來,眼看著老頭就拉開門上樓,紀珩東胡亂抓起一件衣服扔在她腦袋上,低聲警告。“千萬別下樓,聽見什麼動靜都別下來,要是被發現了我也不保你。”
拐杖沉悶敲在樓梯上的聲音越來越近,紀珩東匆忙關死了臥室的門就往樓下去迎。
“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眼瞅著幾天就小寒了,不說好我過去嗎?”紀珩東笑的一臉乖順,扶著紀爺爺在沙發上坐下,眼神飄忽的往樓上瞧,心跳的撲通撲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