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喊聲,慘叫聲,響成一片,血花四濺,每一次刀光閃過的瞬間,映照出一張惡魔的麵孔。
一百士兵殺死最後一個男人後,將所有的女人和牲畜驅趕著,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時分,一支騎兵隊在幾隻銀狼的帶領下,循著血腥味來到這片被蹂躪過的土地前。
眾人翻身下馬,看著遍地的屍體,紛紛跪倒在地上,將手插入被染黑的泥土中,眼中,蓄滿了淚水。
與其流淚,莫如握拳。悲涼的草原靈歌中,科爾沁騎兵再次翻身上馬,向著敵人行進的方向追去。
一路之上,不時能看到衣衫不整的婦女的屍體被丟棄在草地上,科爾沁騎兵的心在流血,這些人,都是他們的同胞,這些屍體中,很可能就有他們的親人。
他們匆匆掩埋屍體,繼續向前追蹤,隻有盡快找到這群惡魔,才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然而茫茫草原,兩千人的部隊融入其中也不過是一道細流,即便科爾沁人有狼群的幫助,要想準確掌握這支部隊的動向也不容易。
短短數日,科爾沁外圍的三個定居點遭到清洗,兩支遷徙的牧民隊伍被追殺,所有男女老少無一幸免,全部慘死在敵人的屠刀之下。
科爾沁人被徹底激怒了,無數支騎兵隊在廣闊的草原上開始追剿這些邪惡的敵人。然而狡猾的敵人卻從來不與他們作戰,一旦發現科爾沁騎兵的蹤影他們就四處逃竄,讓科爾沁人有勁使不出。
各地的情報好像雪花一般傳遞到博斯騰族長的牙帳內,這位堅強的老人得知敵人的重重暴行後,也不禁黯然落淚,隨即是滔天的恨意。
霍桑大人臉色鐵青,就連他也被對方如此殘暴的手段給激怒了。
“族長大人,北疆軍部派出的兩千人,穿著草原人的服飾,在外人看來他們隻能是凱爾特人或是呼倫人。您也看到了,他們根本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殺人的。他們這麼做,是要讓三大部落變成世代的死敵!”
博斯騰渾身一震,眼中閃爍著淚光,仰天悲歎:“我明白了,他們是在播散仇恨的種子。否則,即便是草原的死敵,也不會屠殺婦女的。”
霍桑默然,婦女是族群繁衍的關鍵,所以一向是部落之間被掠奪的對象,是最有價值的戰利品。即便戰爭再慘烈,婦女也不會被殺,不會被肆意****。
博斯騰的兩位夫人都是他搶來的,在十幾年前也先後被三個部落掠奪過,生了一大堆孩子,但最終還是被博斯騰搶了回來。
可以想象,科爾沁人憤怒之中,也將用同樣的方式去報複凱爾特人和呼倫人。到那個時候,整個草原將在彼此的仇恨中變成一個人間煉獄,而這種仇恨,將永世遺傳下去,讓所有生活在這裏的人片刻不得安寧。
埋下仇恨的種子,這難道就是北疆軍部想要的嗎?
兩人沉默之時,一位武士大步走進牙帳,臉上寫滿詫異,將一個鴿哨的信筒遞給博斯騰。
博斯騰緩緩打開,看過信中內容,不禁麵色震驚。片刻他收起信,緩緩道:“烏倫被人刺殺了!”
“烏倫被刺?!”
博斯騰哈哈大笑,露出荒唐的表情:“信中說,他被一支金色的箭矢射中胸膛,當場斃命。”
“天行者?!”霍桑心中一震,第一時間想到了魯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