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音,你怎麼了?”我抱起她,但她胸口的血噴湧而出,我慌亂將身上所剩的藥粉全撒在她的傷口上,但那些療傷的聖藥,竟然起不了作用,鮮血很快就將它們浸濕,我放在她黑袍的手,滿是鮮紅滾燙的血。
我慌得手忙腳亂,這一年我無論受了多少傷,都是她幫我清理,幫我敷藥,每次我都活下來,現在她隻受傷一次,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大小姐,這些藥粉很珍貴,別浪費了,他那一劍傷了心肺,我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根本就活不來了。”她對我說。
“別胡說。”
“大小姐,不要難過,這是羅音罪有應得,德妃的孩子是我害的,那件裘衣是我動了手腳,並不是皇上。”我知道不是他,但我以為是羅蘊,我驚愕地看著她。
“羅音沒有選擇,羅音是一名殺手,這條命不是自己的,你外公要我三更死,我就必須三更死,他想我死得多痛苦,就有多痛苦。但我還有一個弟弟在他手裏,小時侯,我的弟弟很疼我這個姐姐,他很善良,很喜歡笑,我們——我們——”
“別說了,我抱你去找大夫。”
“沒用的,你就讓我我把話說完,要不我死不瞑目,我還有一個弟弟,在你外公的手裏,也是他手下的一名殺手。”
“別說了,別說了。”看到羅音越來越虛弱,看到她說話越來越辛苦,我心如刀割。
“不要讓玄木知道是他殺了我,我不想他自責,我不想他難過,其實我一點都不怪他,能死在他手裏,我覺得很幸福。”
“你外公手下的殺手分兩種,一種以色殺人,以色殺人者,保持處子之身,留待更大的用處,如皇後。你可能想不到皇後也是你外公的手下,她並不是燕楚懷的親妹妹。另一種以狠殺人,絕情棄愛,如羅音。”
“知道怎樣才能做到絕情棄愛嗎?十五歲破除處子之身,由幾個男人,那種痛苦,讓你恨透世間所有男子,那種肮髒,讓你對世界所有****都絕望。”
“其實我十二歲那年,就認識他了,那會他是你父親的少將,我是你娘的侍女,他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在護龍司的那棵大槐樹下親了我,我愛上了他。”
“但我拿什麼愛他?性命不是我的,清白又沒有了。而你的外公絕對不允許我們這些殺手有情愛。”
“羅音——”
“他等了我七年,這七年他不碰任何一個女子,一直都孑然一身,羅音很心疼他,真的很心疼他。”
“大小姐,如果可以將我安葬在青城吧,那個地方很像我的家鄉,我的家鄉也有很多漂亮的扇子,我娘做的扇子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