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向豌癟嘴詢問道。
“嗯。”某人簡單地回了一個字。
向豌深呼吸了下,然後就走向了房門口,擰開門把手的刹那,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轉過了身,望了眼站在窗戶邊的男人。
此刻,她竟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晃掉腦子裏的煩亂的想法,毅然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在向豌離開後不久,艾管家便敲門走進了主臥裏。他麵色依舊,嚴肅而端正的上前說道:“先生,早!您有何吩咐?”
不知何時,莫寰霆的嘴裏已經叼著一根雪茄,在雲霧繚繞裏,他冷然道:“把床上的床單跟被褥拿給下人清洗,但是在清洗之前要讓紅嫂看見,至於看什麼,我覺得你應該懂。”
艾管家怔在那,頭再次低垂了下去,“先生,您……一定要這樣做嗎?”
“必須!”
男人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更是帶著從未有過冰寒。
“先生,我知道了。”艾管家倏然應聲。
男人的眉眼此時卻是清潤,卻好似融進了晨間的薄霧裏,原本就帶著幾分陰冷的麵容此時更是顯得好似千年寒冰起來。
——好好對她,她畢竟還小,才二十。
可惜,好不了。
今天這一頓早飯,向豌吃的有點心不在焉,更是覺得沒什麼胃口,但是礙於有莫老夫人在場,她還是安靜而乖巧地吃著。老人家對她亦是體貼有加,時不時會給她拿有營養的東西吃,原本食量就不大,現在更是覺得站起來都覺得困難了。
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向豌就看見紅嫂神色不怎麼好看的來到了莫老夫人身邊,跟她耳語了幾句,好似正在彙報什麼。
隨即,她就看見莫老夫人拿在手裏的三明治一掉,直接落進了蝴蝶形的瓷盤裏。
然後轉過了頭來,冷漠得朝她看了眼。
接觸到這種眼神,向豌一驚,從莫老夫人見麵開始到現在,她對她一直很好,可以說是寵愛有加,可是就剛才的眼神,卻是那麼的冷。
亦在此時,莫老夫人突然從椅凳上起身,紅嫂跟在她身後便離開了餐廳。
向豌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裏,但是直覺告訴她,應該會有什麼事發生。
她看了眼此時仍舊安靜用早餐的男人,他的臉上一點驚訝與疑惑的神情都沒有,僅是全神貫注的用餐。
見他如此,向豌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晃了晃腦袋,隨即便繼續用餐。
而,莫老夫人跟紅嫂其實沒去什麼地方,就是去了行館裏的洗衣房。倆人一進去,就立刻讓清洗的下人退下,莫老夫人從一個放髒衣服的簍子裏撈出白色的床單跟被褥。
來來回回,反複查看了好幾次,直至眉頭越來越緊,一張素來慈祥的容顏此時亦是出現了冷冰冰的溝壑。
“老夫人,您確定昨晚先生把那碗銀耳羹都喝下去了嗎?”紅嫂憂心忡忡的問道。
莫老夫人揪著不染任何東西的被單回道:“我很確定,而且份量我也超過了比例來放,他們昨晚不可能什麼都不發生……”
像是想到了什麼,莫老夫人又問道:“你確定他們之前沒同房過?”
紅嫂回,“艾管家是這麼說的,至少在莫行館裏是這樣,至於外麵就不知道了。”
“那個臭小子潔癖那麼重,是不會願意在外麵幹那檔子事的……這麼看來,也就隻有一個可能性了,那就是小豆子已經不是……”
紅嫂眼裏的疑惑也慢慢撥開了雲霧,“難道兩年前那些八卦跟傳聞都是真的,說大少奶奶不但倒追了喬景煊,還心甘情願的委身於他?”
這個新聞在兩年前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在這個新聞之後,就是發生了撞車事件,這麼一聯係,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有跡可尋。
莫老夫人將被單往簍子裏一扔,臉上的神情已然沒有了慈祥,有的僅是作為一個長輩該有的權威與不可被愚弄的氣勢。
“到底是怎麼樣的,等我先問了她再定論!”莫老夫人冷凝道。
吃過早餐,當向豌跟莫寰霆準備一起去向氏的時候,她就被莫老夫人直接叫住了。
莫寰霆僅是說了一句,我在車子裏等你,就率先離開了。
隨後,向豌就跟莫老夫人來到了偏廳裏,紅嫂並未跟她們進去,而是站在了偏廳的門外,看上去似乎是怕有人會打擾,所以她在門外守著。
偏廳內,在向豌落座後,莫老夫人就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她,那樣的眼神看得向豌直發怵,完全沒有之前的慈愛眼神,反倒是有了無數的淩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