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長安城,已是黃昏。坐了一天的車,寒煙公主頗覺疲憊,告了告,先回皇宮休息。過了幾日,城外傳來消息,駐紮在京畿一帶的十萬官兵自大霧後消失得一幹二淨。此事瞬間像炸開的鍋引起極大的恐慌,漢武帝一麵派人加強戒備,安撫城中百姓;一麵派人去查看,毫無頭緒。寒煙公主得此消息,來到牡丹府與眾姐妹商量此事。
冷如霜道:“此事實是匪夷所思,十萬大軍說消失就消失。”紫芸道:“會不會被施法刮走了?”香雪公主道:“會不會軍隊嘩變,離開京城?”寒煙公主道:“就算嘩變,偌大一支軍隊,也應該有蛛絲馬跡,怎麼一點痕跡也無?再說,就算兵變,京城就在眼前,為何不攻打,反而走掉?”芙蓉仙子道:“姐姐懷疑他們是被法術擄走了。”寒煙公主道:“這個可能性最大。”
紫芸道:“誰有這麼大的法術呢?”冷如霜道:“除非有人服了通天靈芝,功力增加百倍,否則我很難想到其他理由。”紫芸道:“隻有玉蝴蝶吃了世上唯一的通天靈芝,可是她已經死了。”冷如霜道:“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香雪公主道:“如果她沒死呢?”紫芸道:“不可能,我們親手殺死她的,除非她有不死之身,殺也殺不死。”冷如霜道:“在這瞎猜不如去打探,或許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香雪公主道:“姐姐,會不會冥界、妖界也出現這種情況?怎麼不去冥界、妖界打探,也許有些頭緒。”寒煙公主道:“那好,我和紅玉去冥界打探,如霜和芙蓉去妖界打探,香雪和紫芸在城外方圓百裏之地打探。大家分頭行事,一有情況,不可輕舉妄動。”眾人點了點頭。寒煙公主道:“紅玉,我們從皇宮入冥界。”紅玉道:“奴婢遵命。”眾人分頭行事。
寒煙公主和紅玉進入冥界,並無異樣,連眾判官也弄不清楚。寒煙公主隻得無功而返。幾日後,其他人也回來,個個也是毫無收獲。過了一個月,除了十萬大軍消失得無影無蹤,並無其他異常。盡管朝裏朝外還在議論此事,但顯然淡忘了些,去查又查不出來,已是不了了之。又過了一個月,隻是茶餘飯後有時閑聊此事而已,寒煙公主等人盡管滿腹狐疑,卻也一籌莫展,漸漸地淡忘了此事。
一日,寒煙公主精心打扮一番,回頭道:“玉簪,風箏準備好了嗎?”玉簪道:“稟公主,奴婢都已準備。”寒煙公主笑道:“很好,我們出宮!”紅玉連忙扶著寒煙公主站起來,出來寢宮。寒煙公主左顧右盼道:“怎麼不見泥鰍?”紅玉道:“剛才還在這兒,怎麼轉眼就不見蹤跡?”寒煙公主笑道:“你去找找他,今日放風箏,缺了他可不行。”
紅玉含笑點頭而去,剛走幾步路,迎麵泥鰍趕來。隻見他手提一個大錦盒,裏麵裝了皇宮點心。紅玉拍手道:“來了,剛才公主還說呢,可巧就來了。”泥鰍上前向寒煙公主請安,寒煙公主笑道:“去哪了?”泥鰍笑道:“剛才光祿寺一個公公說,宮裏麵剛剛一個妃子受到皇上寵幸,還說那妃子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容,皇上隻不過見了三天,就把她封了什麼麗妃,還叫人為她建了生祠,真是榮寵有加。奴才以為她再美也不如主子您的美。”
寒煙公主道:“我怎麼沒聽說?”泥鰍笑道:“主子天天上牡丹府,哪裏知道皇宮的事,就是奴才也是今早上到光祿寺才聽說的。”寒煙公主道:“不要管別人,咱們樂咱們的,今日我約好了姐妹們放風箏。”泥鰍笑道:“主子可真會想,陽春三月正是放風箏之際。”紅玉笑道:“還在這兒耍嘴皮子,準備轎子了吧,公主可等得不耐煩了。”泥鰍道:“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出發。”這一回,寒煙公主玩得深夜才歸。
第二天,寒煙公主睡得很晚。宮中的一個宦官傳話,漢武帝已在未央宮擺下酒宴。請太後、皇後、眾嬪妃、公主務必前往赴宴。寒煙公主梳妝打扮一番,對紅玉道:“你到牡丹府去,說我今日皇宮有宴,不來了。”紅玉答應而去。寒煙公主打扮完,帶著玉簪前往赴宴。
來到未央宮,在一名宦官引導下,坐在左邊的座位上。眾宮女上菜,漢武帝坐右上,太後坐於左上,右側旁坐著皇後,餘者皆坐兩旁。寒煙公主有意無意在尋找那個所謂的麗妃,看她到底如何地美。從左邊掃到右邊,無一人美貌出眾,不過在左邊第一張桌子是空的。寒煙公主自忖:莫非麗妃還沒到?
寒煙公主沒有猜錯,很快被漢武帝證實。隻聽太後道:“皇兒,可以開始吧!”漢武帝欠身道:“母後,還等等,麗妃還沒到呢!”太後冷笑道:“這麼多人等一個人,真是豈有此理!”話音剛落,有人在門外叫道:“麗妃娘娘到。”漢武帝站了起來,除太後外,其他的人都站了起來。寒煙公主見眾人都站起來,也隻得站起來。
隻見從外翩翩走進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她身穿一件淡黃色的衣裳,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紅,一雙勾人心魄的眸子,在兩個宮女扶著下,風情萬種地走來。經過寒煙公主處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瞟了她一眼。漢武帝看得眼睛發直,太後“哼”了一聲,頭向旁一偏。
那麗妃慢條斯理走到漢武帝和太後麵前,款擺柳腰,微啟紅唇,嫣然一笑,輕聲道:“太後、皇上萬安,臣妾來遲了,請恕罪。”聲音似畫眉在唱歌。漢武帝連骨頭都鬆疏了,笑道:“我的美人,何罪之有,快快入座。”麗妃媚眼拋向漢武帝道:“謝皇上,臣妾告座。”漢武帝嘴裏道:“好了,開始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麗妃。
旁邊的宦官喊道:“上宴,歌舞助興!”一群宮中歌姬翩翩起舞。漢武帝此刻的心全在麗妃身上,對歌舞充耳不聞。兩人互拋媚眼,暗傳秋波。太後在旁道:“皇兒,吃一盅酒。”漢武帝“嗯”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還是望著麗妃,太後登時麵有怒色。
麗妃察顏觀色,眉頭一皺,計上心頭。端起篩滿酒的杯子,站起身來,走到太後麵前,跪下道:“太後,臣妾敬您一杯酒。”太後正惱怒麗妃,並不接手。麗妃嘴唇一撇,把酒杯故意碰在太後的胸前,一杯酒全灑在太後衣裳上。太後大怒,揚手一個巴掌。麗妃也眼疾手快,雙手抓住太後的手,臉上依然滿麵春風地道:“太後,是臣妾魯莽,請太後責罰。”
嘴上說是責罰,雙手卻牢牢抓住太後的手,氣得太後麵皮漲得通紅,道:“你。。。。。。來人,拉下去。”麗妃一聽此言,連忙鬆手,一頭撲到漢武帝懷中,已淚流滿麵,哽咽道:“皇上,救救臣妾。”殿下已有武士進殿。漢武帝道:“慢著,退下。”太後道:“皇兒,你竟然,維護這狐媚子。”漢武帝道:“母後,麗妃隻是一時不小心,您就原諒她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太後怒道:“她是不小心?哀家看她就是故意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