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今古有別
俞凡咬著幹糧回頭看著掀開厚簾對他訴說的那個小姑娘,心中不由覺得好笑,哪來的小丫頭,動不動就說什麼家破人亡的話。看著一臉清秀的小女孩,俞凡也不好拒絕解釋道:“小妹妹放心,那些官兵被我捆了,沒事的。”
“就是因為被捆才麻煩,若是恩公將他們殺了,或許我等姐妹還能躲過一劫,如今若有人救了那些官兵,將此間事情一說,飛鴿傳書至城內,隻怕家中父母已經糟了毒手。”
另外幾個小姑娘被李翠英這麼一說,不由臉色大變稍稍聯想,更是如喪考妣坐在馬車上嚎啕大哭。
“哪有你說的這麼危險,飛鴿傳書!現在是大半夜,又是冬天,鴿子?你找隻家雀我看看再說這路上哪有一個人,我把你們送回城裏就好了,以後好好過日子,要是實在擔心就搬家離開不就行了。你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心思怎麼這般惡毒,那是人啊!十三條性命說殺就殺,你當是殺雞啊!”俞凡心中惱怒,雖然這丫頭說的可能有些道理,未必有她說的那麼嚴重,再說,那可是殺人啊!
李翠英臉色大變,俞凡埋汰的幾句話對她來說實在太過傷害,她是為了大家好才出言相告怎麼就成了心腸惡毒之人,若不是俞凡對她有再造之恩,李翠英拚命的心都有了忍不住解釋道:“恩公,小女子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行了!沒有什麼隻是,就算官兵追來,大不了幫你打退就是,囉嗦什麼。”俞凡不過二十歲,原本對這種十六七歲花骨朵一般的小姑娘最是沒有抵抗力,但是不知怎麼看著李翠英說話方式想起讀書時的女班長,也是這麼一副自以為是模樣,說話做事她永遠都是對的,實在受不了。
淚珠在李翠英眼眶打轉,‘再造之恩無以為報,但莫名屈辱亦無法洗刷,罷了!’恩怨糾纏間李翠英做了一個大膽決定。
“恩公,翠英來生再報答您的再造之恩。”說話間李翠英從車上跳下一頭朝路邊岩石撞去。
我去!俞凡暗罵一聲,搶在李翠英之前擋在岩石麵前,奈何李翠英尋死決心堅定,這一撞幾乎哞足十分氣力,俞凡又攔的倉促,兩相一抵消。李翠英一頭撞在俞凡肚子,俞凡猝不及防坐在岩石上。
李翠英被反彈在地,爬起來說道:“攔我作甚,讓我死吧!”說著朝另一塊石頭撞去。
俞凡惱了顧不得屁股疼痛,一掌擊在李翠英後勁將其打暈,順手扛起丟到馬車上:“沒完沒了,什麼人嘛,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俞凡的行徑車上另外五個小姑娘看的分明,都覺得蠻橫霸道,止住哭泣抽搐縮在馬車上不敢出聲,至於躺在車廂的李翠英更加沒人照看一下。
現今雖是元朝天下,但是兩宋風流幾百年教化依舊存在,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依舊按照宋朝思維模式生活在元朝。當然那些蒙古人、色目人不再其列。古人能因一飯之恩以死相報亦能因一言不和血濺五步。李翠英被俞凡所救免去受到侮辱保全了名節,但是因為好意進言卻被誤會心腸歹毒,生死兩難之間才會選擇自縊,變相的存了忠義。正因為如此李翠英尋死車上另外幾個女孩並未阻止,在她們思維觀念中這是理所當然的,而俞凡出手相救在她們眼中反倒成了蠻橫霸道。
阿西吧!大口嚼著幹糧又灌了幾口馬奶酒,俞凡除了啤酒從來沒有喝過烈酒,這馬奶酒是元朝騎兵用來驅寒用的,酒性甚烈剛一入口就感覺火辣辣感覺直奔腦門。,喝了幾口酒,微醺之下失去慢悠悠耐心,管你們顛不顛,小爺送你回城也算有始有終。
拉著馬匹一路小跑起來。那馬被俞凡牽引著跟著小跑,越跑越快,馬車在路上一路顛簸,車上時不時傳來一聲聲驚呼,還沒驚叫完聲音跟著壓住。對此俞凡置若罔聞,他現在對車上幾個小姑娘直接打上白眼狼的標簽。
差不錯奔跑了四個多小時天色昏暗至極,馬車上的火把早就燒盡。幸好俞凡視力極佳,勉強已經能看到石牆的牆垛。止住腳步,將馬車牽引到路旁,靜坐等待天亮。天色由極暗轉為昏亮,原本漆黑牆垛逐漸變黑青色,天就快亮了。
俞凡牽引著馬車打算朝城內走去,這才想起還穿著DIY的羽毛服。這衣服在山穀並不顯眼,火工頭陀還就穿了幾塊破布呢,但是進城的話就太驚世駭俗了,猛地想起馬車,不知道這車上有沒有什麼替換衣物。
掀開厚簾,幾聲驚呼響起,女孩們縮著腳大叫一聲,緊跟著立即閉上了嘴。李翠英早已醒來呆滯的靠在車廂邊默不作聲。俞凡不由翻了個白眼,白瞎一番好心。踩著馬車爬了進去,這一下,車廂裏好像殺豬一樣,五個高分貝同時鳴笛伴隨著手舞足蹈,本來就不是很大的車廂頓時開始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