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管望著北辰渾身鮮血地躺在地上,神色不由地緊張了起來,腳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了兩步,他可是知道這楊虎跟著趙牧。趙牧與他雖然都是外門弟子,可趙牧卻是任字一脈的直係外門弟子,需知整個獸牢可都是任字一脈的。
所以他與趙牧的地位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個等級,若是趙牧的手下在這裏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可是很難給趙牧一個交代,雖然他明麵上是楊虎的直屬上司,可這所謂的總管也就是隻管四個人罷了。
很快,黃總管便來到了北辰身旁,俯下身去查看北辰體內的傷勢。
北辰感受到他的到來,神色遍布痛苦,微微睜開了眼睛,努力張開了嘴巴,聲音沙啞。
“黃總管...救我...”
話音一落,北辰忍不住嘴角又溢出了道道鮮血,黃總管見狀,額頭頓時布滿了大汗,他望著北辰胸口出那個可怖的傷口,目中閃爍,似乎是在糾結些什麼。
“趙牧師兄...他...”北辰眼中深處閃過一絲聰慧,他哪裏看不出,這王總管雖然知曉這楊虎與趙牧的關係,卻舍不得花大代價救下他,雖說這些上事對於北辰的體製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北辰總得找個台階下。故而,北辰才會提起趙牧二字,壓迫王總管。
果不其然,王總管一聽此話,眉目中露出一絲決斷,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捏開北辰的嘴巴,塞了進去。
“楊虎,你別怕,吃了這顆丹藥你就沒事了。”王總管望著北辰吃下這顆丹藥,心中仿佛被刀捅了一次又一次。這顆丹藥可是他辛辛苦苦在獸牢內喂養那散發著惡臭的枯豬獸十年所換來的,整整十年啊,聽那些長老說,這顆丹藥,在凝氣期內隻要有一口氣在,便能保他不死。他自知自己資質愚鈍,今生突破凝氣期無望,故而特地要來了這顆丹藥,可沒想到今日...
北辰望著王總管那苦澀的神色,心中閃過一絲歉意,他感受著體內那顆丹藥散發著溫熱,絲絲熱流在他身上湧動,修複著那由於寂漓冰所造成的傷口,甚是奇妙!
“他日有機會,必會報答你,這丹藥可是除了我吞噬那妖丹外的第一顆丹藥了,這藥效如此了得,若是準備個百八十顆,與人戰鬥的時候,耗都能耗死他!”北辰心中喃喃道,體內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下來。
黃總管見北辰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下來,神色微微放鬆,他深深呼了一口氣,雖然舍不得這丹藥,可讓他見死不救,他還真做不出來。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命,何來修為?”他望向北辰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在泛著鮮血,搖了搖頭,不由地輕聲道。
他一把將北辰扶了起來,朝不遠處的廂房走去,北辰身上的傷口不做些處理,還真不行。
很快,北辰身上的傷口便被包紮完好,黃總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身走出了房門,嘴中低吟道;“這事還是得告訴趙牧。”
嘎吱...
北辰聽到那房門關上了之後,原本死氣沉沉的神色瞬間消失不見,他猛地睜開了雙眼,望著這熟悉的房間,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那熟悉的木門被人推開了,北辰這次沒有裝睡,畢竟按照那顆丹藥的藥效而言,此時的他也應已無大礙。
北辰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前兩個身影倒映在了北辰目中,這二人北辰都非常熟悉,一是昨夜為他療傷的黃總管,另一個則是與他有過生死拚殺的趙牧。
北辰神色痛苦,忍著撕裂身體傷口的痛楚,下床躬身朝前方的兩人拜道。
“謝黃總管救命之恩!楊虎無以為報,唯有一身熱血,他日若是用得著楊某的,隻需開口!”
黃總管見北辰如此,臉上也是浮現了滿意之色,畢竟如果一個你花掉大半個身家去救的人,他卻連聲謝謝都沒有,那又會是種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