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景一長大,老徐頭眼睛總是笑眯眯地,幹活更賣勁了,將一匹匹馬兒養的膘肥體壯。
轉眼間,景就到了十歲,老徐頭又當爹又當娘,累的背也駝了,頭也花白了。
不過能看到景,在眼前蹦來跳去,老徐頭布滿皺紋的臉上就充滿了幸福。隻是有時候,看到景瘦的模樣會有些心酸,都長到十歲了,看起來還像八九歲的樣子。
特別是景受那些東方子弟欺負時,老徐頭心裏特別難過,這孩子若是養在有錢人家,哪會受這種委屈。
今日聽到那些弟子又叫景叫花,老徐頭在一旁聽了直掉淚!想著想著,老徐頭雙眼一紅,眼淚止不住就順著眼角流下來了。
“爹!你……那你別哭!”景偎上前去,為老徐頭擦去眼角的淚水。
“都是爹不好,讓你跟著爹受苦,做一輩子的家奴……”老徐頭止住淚水,擠出一絲笑容。他心中頗感欣慰,還好這子從就懂事,也特別孝順,總是處處替他分憂。
“爹,沒事的。景跟著爹爹,不怕苦,也不怕累。我今後一定會好好努力的,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出人頭地,讓爹好好享福!”徐景握緊了拳頭,滿臉真的道。
“哎,你知道什麼呀,年紀,隻會大話。快,扶爹起來,咱們趕緊喂馬才是正事。”老徐頭聽了徐景的,感到十分欣慰。
徐景急忙爬起身,費力地將老徐頭攙起來。
老徐頭自從那次被馬蹄踩到後,沒有及時治療,就落下了這個病根。走路一瘸一拐的,胸口還時不時犯痛,有時候能疼得他下不了床。
“哎喲!”
老徐頭喊了一聲,他想拎起身下的半袋黃豆,一用勁,反而直不起腰來。也許是上了年紀吧,老徐頭最近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了,如今半袋黃豆都快馱不動了。
“怎麼了,爹?”徐景急忙將黃豆奪過來,扶住了他。
“咳咳!”老徐頭咳了兩聲,道:“沒事沒事,你還,爹能背的動。”
老徐頭重新將黃豆背起,喘著粗氣對徐景道:“你可看好了,好好學著點。這些,都是我養馬幾十年摸索的經驗,你若是學到了,將來我死了以後,你在府內也能自食其力。”
“什麼呢,爹……”徐景一旁聲埋怨道。
“咳咳……”老徐頭又咳了兩聲,該死的,估計是胸口又犯病了。
“爹,你行不行啊,不行去屋裏麵先躺一會吧?”徐景一邊為他捶背,一邊擔心地道。
“沒事!記得先把料草放在馬槽裏麵,然後再添加些黃豆和飼料。咳咳……這樣拌在一起,馬兒吃起食來才會更香,吃得多一點……然後……”老徐頭一邊給馬準備飼料,一邊教導徐景。
“知道了,爹!您給我過多少次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徐景聲嘟囔道。
“咳咳,我就怕……萬一哪我不在了,你也能照顧自己……咳咳!”老徐頭一邊費力地拌著馬食,一邊不厭其煩地著。
“爹,您再這樣的話,我就不學了!”徐景將臉扭過去,假裝生氣道。
“咳咳……好了好了,我將這全部養馬的本領都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老徐頭欣慰地道。
兩人就這樣,老徐頭教的仔細,徐景在旁邊也學的認真,不懂的地方,他還會仔細詢問。
“嘻嘻,叫花!”
“叫花!”幾聲刺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們兩個的對話。
徐景回頭一看,是東方思風和幾個東方子弟。他們晨練結束了,此時正扒在馬廄門口,衝著他們爺倆喊。
“你!”徐景十分生氣,對他怒目而視,這東方思風專門和他過不去。
“我什麼我,你就是叫花,臉上又黑又髒,衣服又破又爛……”東方思風一邊,一邊做鬼臉。
“景,別理他們……”老徐頭急忙喊道。雖然他知道每次都是別人先挑釁,還是約束著徐景,畢竟人家是少爺,他們是家奴。
“知道了,爹。”徐景雙目紅紅的,低下頭去。東方思風他們也不是欺負他一次兩次了,但每次他都能忍,聽他爹的話,不闖禍。
東方思風看他軟弱了,繼續喊道:“嘻嘻,叫花!”
“叫花!”其他幾人也跟著起哄。
徐景認得有東方思樂、東方思興、東方思勝幾人,全是東方家年輕子弟裏麵“思”字輩。他沒有理會,裝作沒有聽見,隻是幫老徐頭一起喂馬。
喊了幾聲,東方思風看他不反應,開始變本加厲:“叫花!老叫花!”
“叫花!老叫花!”其餘幾人也跟著這樣叫。他們似乎覺得這樣做,似乎很有趣。
“你!”徐景忍無可忍,猛地扭頭,握緊了拳頭,一雙眼睛憋得紅紅的。他真的怒了,這些人怎麼喊他都行,但是不能這樣侮辱他爹!
“嘻嘻,來呀來呀!”東方思風雙手掐腰,得意洋洋地看著徐景道。他身後幾個夥伴也蹦了出來,一副隨時都要打架的勢頭。
“不準你們侮辱我爹!”徐景急紅了眼,若不是被老徐頭緊緊拉著,他早就衝上來了。